句咒骂自己的骨肉为孽种,还有什么能比这更惹人好笑,偏她还不告诉他真相!
“笑什么?!住口!”
严枭一把将人扯向跟前,与她额头紧紧相抵:“又在激将我呢,好狗儿。”
他把以往这女人用在他身上的手段,全都又使在了她身上,也是让姜容明白了,何为天道轮回。
看她仍无动静,一双漆黑眼睛里似古井无波,严枭斜了斜唇角,一出口,似淬了毒一般:“还不死心呢,这么多日了,陈念安半分寻你的动静都没有,本相不想知晓你这泼妇为何从尚书府里跑了出来,既是落到了本相手里,能留你活着,是因你还有几分用处,这孽子本相要留着拿来对付陈念安,你不会以为是本相对你有什么怜香惜玉?”
他笑的不屑,抬着她下巴左右摇晃着看了看,嘲讽着啧啧了几声:“一个寡妇,生得这般丑陋,何来底气在本相这里装腔作势,在这里,我让你生,你便生,让你死,你就能立马去见阎王,不想再疼着,就听话!”
他也是知道了,她不怕死,但她怕疼。
现在老老实实穿上了衣裙,让她站着她便站着,让她转一圈给他看看,她便乖乖转动脚步,哪怕眉头皱着,额头落着汗水,也不敢忤逆半分,着实有意思。
严枭自桌旁坐下,拿过碗筷间,抬头看她又躺回了榻上,不由冷道:“过来!”
被子很快就掀开了,人也利落了不少,几步走过来挨着他坐下,自觉端着碗筷用饭。
“放下!”严枭呵斥。
“咣当”一声,碗筷便放了下去。
严枭眯着眼睛看过去,那张嘴里噙着半口乌梅汤,一动不动,他知道她不是不敢,是怕他那些发狠的手段,屁股都碰不上凳子了,再挨他收拾,便是抹膏药都无济于事。
“咽下去。”严枭冷声,看她喉咙动了动,又道:“吃。”
这女人吃什么都香,在村子里时,挑着一碗素面吃得满头细汗、津津有味,让他以为是什么珍馐美味,被她塞了满嘴,却是食难下咽。
现在也是这般,吃的又快又急,没有几分仪态,让他频频皱眉,终是又呵斥出声:“放下!”
姜容一张脸憋得通红,额头细细青筋隐现。
严枭瞧着,眉梢微挑。
她还想打他,惹得严枭冷冷嗤笑出声:“想打我?你可以试一试,重新吃!”
他斥声时,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一双眼紧紧盯着身旁女人,看她攥着手里筷子,一张嘴咀嚼了几番。
骤然一声剧烈破碎声回荡在房梁,菜碟汤碗碎了一地,溅出来的乌梅汤落了几滴在严枭面上,蟒袍上也洒了不少。
她竟掀了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