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枭拭去嘴角的血迹,盯着床边的女人,不见她动作,只一昧攥紧手里绳子细细喘息,额头薄汗顺着秀挺鼻梁滑落了一半,停在鼻尖上,随着身子颤抖,那汗珠晃动了一下才落在裙子上,晕开一小点一小点的水渍。_d.i.n/g.d`i-a_n/s¢h!u.k¨u\.?c.o/m?
他也是猜到了为何,动了嘴便讥讽出口:“不中用的女人。”
这话果然激怒了床边的女人,侧着头看向他时,眼光夹了刀子一般,额前的碎发散下来几缕,被呼出的气息吹得兀自飘动,似被戳到痛处的老虎。但这猛禽他并不怕,他也从未怕过谁。
姜容动作迅速又狠厉将绳子套在他脖颈上,一只手紧紧勒着,看那粗糙绳子在他脖子上越收越紧,勒到他额头青筋凸起,一双冰刃一般的眼睛死死盯着她,眼尾通红。
两人都在蓄力对抗,一个杀意腾腾,一个脖子耿首。
霍然,帘子被人撩开。
牛大龙站在屋子里,瞧着榻边的两人不敢上前。
姜容也是一怔,而后反应迅速松了绳子,一把将面前的男人抱进怀里,压向胸口,笑着眉眼看向屋子的牛大龙:“我与他耍闹呢,不是要杀他,你来此可是有事?”
她说这话时,一只手不忘一下下摸着怀里的脑袋,动作亲昵爱怜,看红了少年的耳根。/x·1·9?9-t^x′t+.+c,o_m¨
严枭陡然被人按进怀里,有些喘息不过来,他才刚被人勒了脖子,现在又被捂住口鼻,一张口大喘着气久久都没能缓息过来,两耳也在一阵嗡鸣。
牛大龙垂着头,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瓷瓶来递了过去:“我来给您送膏药,这是我自己做的,抹上伤口愈合得会快一些,还有,就是,就是……”
少年的喉结滚动了几番,一时语塞道不出口。
姜容最是焦急,这男人在她怀里不怎么安分,拱来拱去咬她。
她不动声色将人推开了一些,问那少年:“但说无妨,只要是我能做的,都会尽力而为。”
毕竟她来这村子讨生口,还占了人家的院子,不做些什么她心觉过意不去。
但这少年一首没了下文,垂着头,一张清秀脸庞上升起两团红晕,倒显得像个凡人了。
牛大龙抿抿嘴角低声解释:“那日您在神龙湖边接任了族长,也应下了庇佑村子,我若是搬过来住,有何做的不妥的地方,还望龙神大人多多指教。”
姜容听得不甚明白,云里雾里,但这院子统共三间屋子,两个巫女住西边一间,剩下两间她和严枭各住一间,这牛大龙再搬来,要如何住的下?
她也不好推辞,毕竟这处本就是老族长留给牛大龙娶妻的院子,她现在住着人家的院子,是鸠占鹊巢。?h′u?l,i*a?n¢w^x,.\c?o_m+
姜容站起身来,淡淡落下一抹笑:“那我现在就去收拾收拾,把我住的那一间腾出来。”
顶多她让姓严的睡桌子上,她委屈一下和这牲口共处一室。
牛大龙看着她却是道:“您不用收拾,我搬过来,是和您一起住,爷爷说了,您是龙神大人,也不需要再走行场敬拜,只是圆房前一日宴请一下村民……”
“你再说一遍,圆什么?”严枭冷着面容看向屋子里的少年。
姜容这才听明白过来,这少年是来与她凑鸳鸯谱的,可她何时又接任族长了?
牛大龙抬眸瞧了眼床上的男人,毫不避讳道:“你不用担心,我不是来抢人的,服侍龙神大人也是我的职责。”
“服侍到床上去?”严枭说着,抓过床上的枕头朝少年砸了过去,若不是腿脚不便,他现在就能杀人。
牛大龙躲了身子,他从未与人发过火,即便是那荞麦枕头擦到了脸颊上,蹭得他生疼,也只是微微垂了手,对严枭行了一礼。
姜容一看乱了套,心下烦闷指了指外面:“去院子里说。”
严枭发了威,胸膛剧烈起伏:“就在这里说!”
但没有人听他的话,那女人更是充耳未闻,撩着帘子就出了屋,那碍眼的少年出去时,被他喊住了身子。
“你碰她一下试试。”
牛大龙看着床上的男人,那眼神里是不屑与杀意,这男人腹有阴鸷,不怎么明亮,但日后住一院子,是要共同相处,他也不愿落人口舌,说他欺负一个瘸子,遂温和又行了一礼,才转身出了屋子。
落在严枭眼里,这是赤裸裸挑衅,他怎能让两人独处!
姜容走到石榴树下,回过头来,看向面前少年:“没伤到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