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碗笋子面都是她的,本那碗也不大,姜容嗦着面,瞧着床上坐着的男人。¢1¢5!8?t+x`t*.-c?o¢m¨
他闭着眼,上半身只披了一件外袍,下身着了一条深色长裤,曲着右腿坐在床上,定力十足。
但在她这里,不存在什么定力十足的男人,只要她够坏、够狠,她就能驯服这条咬人的狗。
姜容吃了一碗,端着另一碗坐到床边,拿筷子挑了挑微微发坨的面条,故意在他面前拨弄出香味:“来,好狗儿,我喂你。”
他睁开了双眼,盯着她时,一双眼睛如刀刃,恨不能将她戳穿。
姜容挑着面条,朝他嘴边递了递,不见他张嘴,陡然冷了脸,抬手给了他一巴掌,将那张俊容扇得歪向了一旁,嘴角鲜血都淌了出来。
她又挑了面条递过去:“是吃巴掌还是我手里的饭,你想清楚了,好狗儿。”
她在驯他,家里的骡子刚买来时不拉磨,陈川也是这样训的。
她现在把那训骡子的一套用在了面前这男人的身上,将他折磨得魂不附体,抖着身子咬牙切齿看着她。
但她早己不是往日的姜容,以往的良善本性不复存在,现在的她,笑得邪恶,话语含毒,一双眸子如蛇一般紧缩着。
他不张口,她便又是一巴掌甩过去,毫不犹豫、毫不手软。
“原来你喜欢我打你。”姜容凑近看他嘴角处的血迹,便是还要抡圆了胳膊时,他却张了口。
姜容一笑,挑了一筷子面条塞进他嘴里:“好狗儿,记得我是你的主子,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狗,要听我的话,可能听得懂?”
这山高皇帝远的,她也丝毫不担心丞相府的人来报复,他现在跟个废人一样,任她摆布,这个畜生不过是披了一张人皮,被她打狠了才会老实一些。
现在嘴巴里塞着面条来不及咽下仍是点着头殷勤附和着她,双眼看着她时也不再阴沉,反倒是温顺了多许,以往的那股子狠厉也全然不在,可他这样的如何都不是个好说话的主。
是被她虐爽了?还是说怕死?
怕死的话,就不会在悬崖边救她了,也不会拿命去勒缰绳。
姜容扬唇一笑,一只手捏住他下巴迫使他抬头看她:“做了我的好狗儿就不能再乱咬人了,你听话了,我才高兴,但你要是让我不高兴,我就日日夜夜抽你,你说,好不好?”
严枭动了动嘴,他现在口中塞满了面条,被她捏着下巴调教。原来被捏嘴角真的会忍不住淌涎水,他根本就控制不住嘴边的肌肉,眼睁睁看着口水合着油水淌了她一手心。
他又想起了自己的那个丞相老爹,散养一般对他不闻不问,从未嘘寒问暖过他,一句贴己的话也从未对他说过,亲娘生他时血崩而死,他一整个童年都是在书房里度过。
他饱览诗书,三岁能诗,七岁能文,十六岁之时便中了进士,连冠有“京城鬼才”名号的陈念安都比他晚上一年中举。
就是这般才情横溢都得不来那男人的一句夸赞,一个眼神,可却是因为他在用饭时打翻了汤碗,就将他推倒在地上,捏着他的脸说出了二十多年来最多的一次话。
彼时他才不过六岁,眼睁睁看着那男人把碗里的热残羹倒在他手背上,质问他疼不疼。`兰*兰\文?学· _更/新-最/全·
这句“疼不疼”不是关切,是怒吼,更是诅咒,那些谩骂如咒语一般刻进他脑子里,只有挨那男人的打的时候,那男人才会“关心”他,和他说话。
他想,这或许就是爱。
现在,这女人也捏着他,质问他好不好。
严枭微微点了点头,声音低沉又沙哑:“好。”
姜容松了手,露出一抹笑容,那笑容却是未达眼底,夹杂着冷刀子,伸了手,欲要摸他的头,奈何她实难下手。
他现在披散着满头墨发,额头和脸颊上也有多处擦伤,结了痂,还未痊愈。她一靠近他,那长发便会凌乱不堪竖起来,说不上来为何会这般,好不诡异。
“你看你,口水弄了我一手,舔干净。”姜容瞧了眼手心里的水渍,手一伸,往他俊唇前递了递,依旧是笑语嫣然,似个温柔人儿。
她就是要报那一桩桩,一件件仇来,当日他是如何侮辱她的,今日,她要如数讨回!
面前的男人垂着眉眼,看了看,竟乖巧伸出舌尖舔上她的手心。
温热湿濡之感袭来时,姜容狠狠抖了一下身子,体内的黑龙又开始兴奋叫嚣了,沾不得一星半点这样的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