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容上茅厕时,又犯了难,那男人的侍从一路跟着她,寸步不离,显然也是不怕她发现。-p′f·w^x¨w`._n?e/t\这茅厕看起来也是给男人们准备的,她一个蹲着撒尿的,进去便会露馅。
姜容急得不行,她沿了小路甩开那男人,跑到一处竹林子里解决了那满腹难耐,出去时又犯了难。
来时匆忙,她有些记不清路了,琢磨着先堵个宫女问问路。
她走到一处假山里停了脚,这园子大得很,还栽种了大片的牡丹与天竺葵,她是误入进来的,淌河一样淌进了花圃里,那花茎上的刺扎得她双腿又痒又疼,可她分明还听到了一阵铃铛一样的笑声,让她低着头找了好久,才在树杈上找到。
那郁郁葱葱合欢树上趴着一个女子,正歪着脑袋打探她,觉察被发现了,惊呼一声,身子一歪竟从树上掉了下来。
姜容几步跑过去接住她,这下倒好,两人砸进花圃里,毁了不少的牡丹花。
她这也才看清身上的女子,朱唇皓齿,和那日在院墙外趴着的少年生得一模一样。
“是你?”姜容将身上的女子扶开。
原那少年竟是个女子,还是宫里的人,看穿着打扮,也不像是个宫女。
“你是何人?”姜容问她。
她还在看着她,眼睛一眨不眨,两只手搅着身前的细辫子哼了一声:“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但我知道,你是尚书府里的随从。”
姜容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袍子,明明是她先问的她,这女子瞧起来比她小上一些,五官绝丽,一张脸还没褪去少女的奶膘与稚嫩,可心眼子却是不少。
“叫我姜……姜公子。”姜容顿了顿,又转了意思。
女子将胸前的辫子甩向身后,仰着头哼了一声:“公子?你不是个随从嘛。”
姜容脸一沉:“随从怎么了?”
她还是个寡妇呢,这寡妇体内还有条黑龙呢,说出来,怕吓死她!
“随从也能有抱负,也有平步青云的一日。”姜容又辩解一句。
女子撇了撇嘴:“我又不是那意思,你叫我阿六好了。¤3?8#看_~书@网@ ?.更<新t/?最?o快)”
姜容侧头看着面前女子,她也并没多问,出门在外且她都有意隐瞒,又何须强求别人以诚相待,但她看这女子也不从地上起来,只坐在花圃里摸着自己的脚,面露苦色。
“你怎么了?”姜容蹲下身子问她。
女子抿了抿嘴:“摔着脚了,起不来。”
“我给你看看。”姜容说着,捞起她的脚放在腿上,小心翼翼脱下她脚上绣鞋,又褪去袜子,手指握着她的脚左右扭动了两下,便听她嘤嘤着细叫。
姜容坐下来,手上动作却是不停:“没什么大碍,只是崴着了,你忍一下,我这就给你扳过来。”
她说着,手指用力掐紧女子的脚踝,微微一扭,便听咔嚓一声,女子的惊叫飘出花圃,吓得飞来的两只蝴蝶又急急窜开去。
“好了。”姜容给她套上鞋袜,又拿帕子拂去那绣鞋上的灰尘,“你一个女子,趴树上做何?”
她也不答她的话,只咬着唇,一张脸粉嘟嘟的,低着头看她时,却是眼珠子乱窜,不肯首视她,半晌了,才挤出一句:“我出不了宫,被太监管着,他们总让我做我不喜欢的事。”
“出不了宫?”姜容心里疑惑,“你是犯人?”
在她见识里,只有犯人才会被人约束。
这话却是把那女子说愣了,半晌苦苦笑出一声,叹道:“不算是,也差不多,你可有见过沧海?还有那种甩起来冒火花的铁链子?”
姜容笑了一声:“那当然,那叫打铁花,我还见过黄色麦田,风吹过时,麦浪如沧海一般,骡子下崽我也见过,不能靠近,它会踢人……”
“也踢过你?”
姜容侧头看了她一眼:“它只踢我,不敢踢陈念安。”
女子蹙起两条淡淡柳叶眉:“陈念安……”
姜容点头,惊讶问声:“你认识他?”
女子忙摇头:“姜公子,你接着说,那骡子生的是儿子还是女儿。”
姜容笑得弯了腰,说的口干舌燥,有声有色,两人在花圃里坐了大半晌时刻,说到兴弄时姜容还给她学了几声骡子叫。!萝·拉+小¨说? ?免.费_阅_读?
瞧着天色不早,姜容拍了拍袍子站起身来:“你住哪里,我送你回去。”
女子点头,指着不远处的宫殿:“我就住前面的宫殿里,你送我出这花圃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