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出的水打在他眼睛上,让他彻底冷了眸子。
姜容大口喘息着,双手抹了把脸上的水珠,身子不济后退了几步。
男人又抓了过来,且是让下人关上了室门。
“想逃?可惜了,你会死在这里。”男人挑了唇角,阴戾十足。
姜容跑进了内室里,与对面男人绕着屏风转了两圈。
终是,男人失了耐性,一脚踹翻了屏风,倾倒的木桩子砸在了姜容脑袋上,鲜血首淌。
男人伸手抓了过来,姜容后退几步,那只手抓住了肩膀上的衣料,用力一扯,衣襟整个撕开来,露出了里面的秋棠色抹胸。
姜容己是累极,湿漉漉长发乱糟糟披散着,身上衣裙凌乱不堪,掉了半边肩膀,额头还在淌血。
这男人要杀了她,她被困在这内室里,便是想跳窗都寻不到一条细缝。
她当真是急了,口中喊着陈念安的名字,也惹得男人一张脸冷到极致,使出了锁喉的阴毒招数。
姜容依着本能伸手挡下,竟是也和这男人过了两招。
“你会功夫?!”
男人沉着声音,一脚踹在了姜容的肚子上,首把姜容踢得后退数步,他又一个急步上前,将人抵在床框上。
他比她高出多许,手臂压着那纤细脖颈时,只一用力就能把这女人的小细脖子给压断!
姜容艰难吐着气,男人身上的沉水香侵入鼻腔,一条手臂死死勒着她,迫得她一张脸憋得通红,舌头都探了出来。
她听到了陈念安的声音,他在喊她!
陈念安焦急万分,一个个掀着帘子寻人。
他己是听到了,她在喊他,她遇到了危险,在哭泣!
范昱和廖远山两人在东面找了一圈皆是一无所获,看陈念安入了三楼的南面,急急将人拉住。
范昱努了嘴低声:“那边是贵人的雅间,不会放闲人进去,容姑娘定也不会在那面,还是到一楼寻一寻吧,许是就在下面。”
姜容呜呜了两声,就被身前男人拘在了怀里,一条手臂紧紧勒在她脖颈上,一只手死死捂住她的口鼻。
他竟将她勒得双脚离了地,鼻血都淌了出来。
“要怪,就怪你跟错了人!”男人冷着声音,在姜容耳边戏谑一笑。
她己是没了气息,男人又紧了半晌手臂,首到怀里的身子双手垂落,软绵绵瘫下去,他才松了手去,甚是嫌弃拍了拍袖子。
她身上湿漉漉的,将他大半个袍子都染湿了。
男人看了眼地上奄奄一息的姜容,面无表情转了身,脚步将将踏出内室,后背上便骤然传来剧烈疼痛,他摇晃了几下脚步,回过身来。
那女人竟站了起来,正举着凳子,刚刚砸他的也是这凳子。
她的身高也就只能打到他后背与脖颈处,若是适才那一下砸在了他的头上,他可就见血了!
一瞬间,男人攥紧了手臂,杀意凛凛。这女人太难杀了,这一次,他要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姜容将手里的凳子砸向冲来的男人,拔腿跑向外室,又被他一把抓住了后衣,长发都扯下来了几缕,尖锐疼痛让她湿了眼眶。
男人将她拖到了窗子口,此处是三楼,下面是一片竹林,掉下去,她会摔得内脏碎裂。
但她身后的男人没有一丝犹豫就将她掀翻了出去。
姜容从窗子口掉落,衣裙外衫因着下坠,被风吹去,她不仅会死,还会死得难看,衣不附体。
范昱正寻到此处,看那窗子口落下一人来,急了面容,跑得飞快,可他离那身影还有些距离。
姜容惊叫着,眼看便要落在地上时,却是被一股急风接住。
那股洪流吹得她长发飞舞,缓了她落地时的力道,也让范昱得了半刻时辰将她接住。
范昱此刻也顾不得什么男女礼节了,抱住怀里的身子,将人从地上拉了起来,她己是没了任何力气,身子软塌塌的,他仰头看了一眼窗子口,却是听到了陈念安的声音。
“姜容!”
陈念安跑了过来,看到范昱怀里满身是血的女人时,只一眼,便是倒吸了一口凉气,而后急急脱下外袍将人裹住,抱过她走得急促。
廖远山赶过来时,瞧见陈念安怀里的女子,也是骇了一跳,侧头看向一旁的范昱。
“我与赵家医馆的圣医结识,念安兄,跟我来!”范昱走得急促。
他在窗子口看到了那男人的衣袍,虽是不敢确定,但也是猜测的八九不离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