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只管买回来,昨夜我给你的银子都收着,瞧上了就都搬回来,我不会怪你。”
但他又站定了身子,回头看着她:“只有一条,曲楼里的公子不能买回来,不然收拾你!”
京城里什么稀奇古怪的都有,她初来乍到,还不曾瞧过那些,纸醉金迷也最是热闹之处,这也是他为何寸步不离她的缘由。
姜容是一句话都没来得及回他,也一句话都没听进去,就记得那一句“收拾她”。
两人走到楼梯口处时,碰上了正是上楼的两个男人。
“念安兄!”
说话的,是一身柳绿衣袍的男人,桃眼薄唇,一笑间,唇角含春,好不风流。
紧跟其后的是一身月白袍子的男人,上得楼来时,负手而立,不言不语,要比那柳绿衣袍的男人冷一些。
姜容看得仔细,是因陈念安从未松过手,她站在几人跟前,如火炙烤,对面的两个男人打量了她一眼,又颇为懂礼数的收了目光。
陈念安随之一笑,朝那柳绿衣袍的男人道:“范兄,廖兄,也来观景?”
范昱爽朗一笑,开口道:“一别多日,念安兄可叫我好生想念,回来了也不告知我与远山,可让我担心了多日。”
他说的有几分哀怨,几人相见恨晚,在朝堂上也是同仇敌忾,沆瀣一气。虽是抱怨,但仍是忍不住抖了袖子,上前一步拍了拍陈念安的肩膀。
姜容看那一首未有说话的月白袍子的男人也跟着来拍陈念安的肩膀,但他拍的是左边肩膀,她正站在陈念安的左边手臂旁,他拍过来时,那宽大袖袍不经意甩到了她脸颊上。
后来她才明白,他不是不说话,是不善言辞。
两个男人一左一右架着陈念安,要去不远处的雅间里边吃酒,边观风景。
姜容着实觉得坐不住,本她也不应在此,但她起身时,被陈念安攥住手。
他也是有几分不情愿,但范昱的性子他很了解,且她坐这里并无不妥,他不开口,便没有人敢寻她的闲话,她到底在怕什么?
“我想出去走走,就在长廊处。”姜容不动声色抽出手指。
跟有病似的这男人,又不是嗷嗷待哺的小娃儿,黏着她作甚,还想上演一曲儿卿卿娇娇的戏曲给旁人看?她可做不来!
且她在这处,那两男人也多有放不开,憋着话头藏着心事还以为她瞧不出?
陈念安终是收了手,却还是忍不住叮嘱:“别跑远了,快些回来。”
姜容得了自由,几步走出雅间来到长廊,去看那龙鼎雕盘。
适才她就想来此处逛一逛了,奈何闹了那么一出侵犯女人的事来,险些被陈念安瞧出异样。
范昱看了眼对面的男人,倒了杯酒水怨声:“回乡这么多日,念安兄倒是做了不少大事,让人艳羡,可却是一杯喜酒都不请我与远山吃,得罚。”
陈念安给自己倒了一杯,也是听出了他话中意思,却是不遮不掩举了举酒杯一饮而尽。
范昱也是爽快之人,他一举杯,廖远山自也跟着举了杯,三个男人各饮了两杯佳酿,便是一扫惆怅,话头转而到了朝堂之上。
范昱压低了声音:“姓严的不会善罢甘休,死的人是他亲爹,这次私吞税收一案也是姓严的做局陷害,念安兄,委屈你了。”
他说着,便又要举杯,但一阵风吹来,让他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廖远山瞧着他,冷着眸子不咸不淡打趣:“怎得,侍郎大人凉风吃多了?”
范昱掌管户部经农,时常下田地吃凉风,也幸得他出身乡农,也还能受得住风吹日晒,不像陈念安,时常出入刑部大牢,一张俊容捂得玉润白面,不说话时,人也阴沉了几分。
范昱摆手,缓出一口气来:“还不是想念安兄想的。”
他说着,又颇为不满看着廖远山:“你一个太仆寺少卿说话怎么跟夹了刀子一样,平日和牲口待多了,性子也越发不讨喜,这我可得说一说你。”
两个男人开始掰扯前几日的恩怨来,廖远山不善言辞,说不过他,却也不计较,只抿了口水酒道:“我来此时,见着了严枭的马车,不知去了何处。”
范昱看向了陈念安,半年前,这男人抓了严枭那己是卸任的老爹,治其贪赃枉法、草菅人命之罪,且是数罪并刑,不容逃脱。
问斩时,将将上任丞相的严枭亲临斩场,双眼一眨不眨看着自己的老爹人头落地,连那尸首都未有带走,事发之时,也是一句包庇之话都未有替自己的亲爹求情游说,甚至是恳请皇帝严惩不贷。
此般人物并非大义凛然,而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