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姜容攥紧了手里的搓石,咬着下唇走过去。他背对着她,宽阔的肩膀上几滴水珠顺着脊背的凹陷缓缓滑落。
“怎得了?”陈念安微微侧头,声音里带着几分催促。
姜容这才回过神来,指尖发颤地抚上他肩头:“来了。”
她将搓石轻轻贴上他的后背,从上往下搓拭了一遍。
“用力些。”陈念安的声音里带着笑意,“我又不是纸糊的。”
姜容的手抖得更厉害了,她稍稍加重了力道,搓石在他的皮肤上留下一道道浅红的痕迹,她慌忙缩回手,搓石从掌心滑落,掉在地上。
“你紧张什么?”陈念安背对着她,声音里带着几分调侃,“我背上又没长刺。”
姜容咬了咬下唇,强自镇定下来。
她再次将搓石贴上他的后背,这次没再退缩。温热的皮肤与粗糙的石面相触,他的肩胛骨随着呼吸轻轻起伏,像一对垫伏的鹰翼。
他突然低笑了一声,笑声震得她掌心发麻。
姜容扔了手里的搓石,那搓石掉进水盆子里,溅起来的水花打在陈念安的脸上,却也未让他恼怒。
他很清楚又看到了那双赤红眸子,她恼怒时就会变成那样的双眼来,蛇一样的冰冷的眸子。
看她进了屋子,陈念安站起身来,卷着素布擦干净身子,进到屋子里时,却是站在墙边贴着身子听隔壁的动静。
姜容躺在床上时,眼都还未来得及闭上,那声音又传来了。
“你可真是没用。”
连他都在戏笑她,沙哑嗓音因为笑声拖长了几分,更是诡异了几分。
姜容捂住耳朵,不回应他,不然他会没完没了和她唠叨。
她大概也是知晓他为何话这么多了,是在湖底盘踞了太久,不曾与旁人说过话。
这条黑龙以往杀生太多,被高人给锁在了湖底,龙身出不得塔里,只能以龙魂借由她的身体出来瞧热闹,顺便再找到乐子,自然邪气凛然。
救她的也不是什么河伯,就是这黑龙。
“捂住就听不到了吗?蠢人,本神在你体内,你不用张口也能听到本神说话。”
姜容被吵的不行,翻了个身子闭上双眼:“你该歇息了。”
“本神刚醒,你让本神歇息,那男人就是在试探你,凡人最是诡计多端了。”
他就是被那老道士暗算了,偷袭了他的龙尾,才会被镇压在湖底,不然他一定会吃了那老道士!
这可苦了姜容,这条龙白日黑夜睡颠倒,怨不得他白日鲜少出来,可她夜里还要歇息。
没听见姜容回应,他又说话了,却是显得兴奋异常:“你就应该顺势采了他,本神刚刚都己经嗅到好闻的阳气了,对了,你别侧着睡,我不舒坦,魂魄会无法集中在丹田口,你平躺着。”
还是不见姜容回应,他又催促了一声,嗓音嗔怒:“小寡妇,本神在与你说话,可有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