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低低的。我实在是看不过去,就去教训了一下。没想到出手太重,打死人了。”
“王庭空了,军队和青壮都去和塔塔作战了。”
“是,察今可汗亲手安排的。”
“先大妃死后,达尼努力和大离结盟。大汗你后来亲手捕捉了海东青,又亲手送到了大离皇宫……为了达尼的盐路,也为了察今可汗的命令?”
察合猛地闭上眼,肩膀难以抑制地颤抖起来。那是一种混杂着屈辱、仇恨和无力感的巨大悲怆。
他送鹰时的强颜欢笑,面对大离皇帝时的卑躬屈膝,每一幕都像鞭子抽打在他的灵魂上。
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为了那个视他为眼中钉、间接害死他王妃的兄弟?为了这个他出生入死保卫却把汗位从他身边夺走的“达尼”?
“你……出去……” 这一次,他的声音不再是怒吼,而是带着一种耗尽全力的疲惫和沙哑,仿佛每一个字都用尽了最后的气力。
纳兰依言,安静而迅速地退出了王帐。
帐内,死一般的寂静。察合僵坐在王座上,仿佛一尊迅速失去生气的石雕。
空荡荡的王帐将他巨大的孤独和蚀骨的悲伤无限放大。
终于,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呜咽从他喉咙深处溢出,紧接着,如同决堤的洪水,这个曾经令草原闻风丧胆的暴君,像个失去了所有依靠的孩子,在王帐中央嚎啕大哭起来。
“没想到,那么凶残的大汗,居然也有这么可怜的一面。”
帐外,纳兰对守在门口的丹弗说着。
丹弗凄凉地笑了:“这个世上有没有万事完美的人呢?不过是各付各的价,各还各的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