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抽噎。
“常哥哥,他们都说我是灾星......”
那时他怎么回答的?对了,他往她手里塞了一个奶酪:“胡说!灾星哪有你这么爱哭的?”
常歌摸索着掏出怀里的血狼牙。宝石的光晕里,他仿佛看见纳兰的脸。
“现在......轮到我当灾星了。”
他苦笑着,将血狼牙按在胸口。那里的皮肤早己被鞭子抽裂,可唯有这样才能让他感到一丝“活着”的实感。
他艰难地翻过身,血狼牙从怀里滑落,在月光下泛着微弱的宝石光。
“纳兰……” 他无声地念着这个名字,仿佛这样就能让疼痛减轻半分。
常歌闭上眼,想起草原上的某个夜晚——
那时他和纳兰躺在草坡上,她指着天上的星星说:“常哥哥,你说人死了会不会变成星星?”
他笑她傻,她却很认真:“要是有一天我死了,你就找最亮的那颗,那一定是我在看你。”
而现在,她是否也在某处望着这颗血狼牙?
毡帐的门帘突然被掀开,察音的身影逆着月光站在那儿。
常歌没有动,只是攥紧了血狼牙。
天还没亮,常歌就被拖上了马。
达尼的军营驻扎在风口,初冬的风像刀子,卷着沙砾抽打在脸上。常歌的伤口结了痂,又被寒风撕开,但他没吭一声。
常明和常贤跟在他身后,两人同样沉默。
远处,草原的地平线泛起鱼肚白,一群南迁的雁掠过天空,排成一道黑色的裂痕。
像他和纳兰之间,越来越远的距离。
“哥……”常明终于忍不住,低声道,“我们真要替达尼人卖命?”
常歌望着渐亮的天光,突然想起父亲那句话:
“权力就像草原上的风——逆着它走,连根草都抓不住。”
他握紧缰绳,嗓音沙哑:“不卖命,怎么活?”
常歌抬头时,最后一队南迁的雁正掠过晨曦。
大雁排成尖锐的箭簇,毫不留恋地刺破云层——就像自己当年被迫离开草原时那样决绝。
“哥,雁都飞走了......” 常明小声说。
常歌攥紧缰绳,指节嘎嘎作响:“它们明年还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