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槛上探进来个湿漉漉的脑袋,粗布短打沾满泥浆,络腮胡上还挂着水草,一双眼睛瞪得像铜铃,正是阮小二。*幻¤$′想·,?姬ˉa· ¢|2更§£新%最×\¨快@
他身后紧跟着个矮瘦身影,动作比狸猫还轻,脚尖点地时竟没带起半点尘土,正是时迁。
“这地界……倒比石碣湖干净些。”阮小二瓮声瓮气地扫视着大堂,手里的朴刀在地面拖出刺啦声响,惊得白展堂条件反射般摸向腰间的锁链。
“哥,你看那梁上!”阮小七从后面挤进来,他比阮小二矮半个头,却浑身透着股野气,手指着房梁突然笑出声,“比咱家渔船的桅杆好蹲多了!”
一道黑影“嗖”地窜上房梁,时迁已经蹲在横梁上晃悠着腿,手里还多了个刚从李大嘴灶台摸来的馒头。
“好身手!”郭芙蓉把擀面杖往案板上一拍,挽起袖子就想比试,被吕秀才一把拉住。
“芙妹莫急,”吕秀才推了推眼镜,拱手作揖,“不知诸位英雄从何而来?”
“从水里来!”阮小七跳上桌子,靴子上的泥水溅了满桌,“刚在江里跟官军战船周旋,眨眼就到了这鬼地方!”
这时阿楚正窝在晏辰怀里嗑瓜子,闻言突然坐直身子,瓜子壳从嘴角掉下来。
“晏辰晏辰,”她拽着男人的袖子晃悠,眼睛亮得像星星,“这阵容,是梁山f5吧?比男团还整齐!”
晏辰捏了捏她的脸颊,指尖滑过她的下巴:“嗯?我家阿楚这是见了帅哥就移情别恋?”
“哪能啊,”阿楚往他怀里蹭了蹭,吐气如兰,“他们再帅,有你会‘浪’吗?”
晏辰低笑一声,在她耳边呵气:“晚上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惊涛骇浪。”
阿楚脸颊微红,伸手在他腰侧掐了把:“不正经,小心被小朋友听到。”
铁蛋端着茶壶从后厨出来,突然对着空气吹了声口哨,傻妞立刻从房梁上飘下来——她刚才正跟时迁比谁更轻。
“几位好汉,”铁蛋把茶壶墩在桌上,壶盖“咔嗒”弹起又落下,“要喝碧螺春还是娃哈哈?咱这儿自来水随便造,不用凿冰取水。”
阮小二皱眉看着会自己飘的傻妞,又瞅瞅铁蛋锃亮的金属手腕,突然把朴刀横在胸前:“你们是何方妖孽?”
“哥,这铁疙瘩会说话!”阮小七伸手想去摸铁蛋的胳膊,被傻妞一个旋身挡在前面。
“莫碰他,”傻妞的声音像清泉叮咚,“他的装甲比你们的鱼鳞甲硬三倍。”
李俊这时才慢悠悠走进来,青布长衫虽湿却依旧整洁,他目光扫过墙上的匾额,又落在阿楚手里发光的方块上——那是正在直播的手机。
“这位姑娘,”李俊拱手时衣袂飘飘,“你掌中的物件,倒比夜明珠还亮堂。”
阿楚举着手机晃了晃,屏幕上弹幕正刷得飞快。
【这不是阮小二吗?立地太岁啊!】
【我的天,混江龙李俊!他旁边是戴宗吧?腿上好像绑着甲马!】
【时迁在房梁上啃馒头呢,果然是鼓上蚤,走到哪儿偷到哪儿!】
【阮小七那股子野劲儿,跟书里写的一模一样!】
“家人们看到没?”阿楚把镜头转向五位好汉,突然对着李俊抛了个媚眼,“这位哥哥一看就是水上蛟龙,不知可否载我夜游江湖?”
晏辰伸手把她揽回怀里,下巴搁在她发顶:“我家阿楚想游江湖,何须劳烦李头领?我这怀抱,比江湖还大。-$=微@§趣?小¢{ˉ说?¨网}¨, (已~发|¥?布|/最1=\新&章2=$节?”
“哟,”阮小七吹了声口哨,“这小两口打情骂俏的功夫,比浪里白条的水性还溜。”
戴宗突然原地转了个圈,绑在小腿上的甲马发出淡淡金光:“姑娘若想夜游,某家脚程最快,一日八百里,保管把月亮摘下来给你当镜子。”
“戴宗哥哥这是想抢生意啊?”阿楚笑得花枝乱颤,突然踮脚在晏辰唇上啄了一下,“但我就喜欢慢悠悠的,比如跟我家晏辰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从月上柳梢谈到日上三竿。”
“阿楚这是在暗示什么?”晏辰捏着她的耳垂轻笑,“莫非想效仿古人秉烛夜游?只是这烛火,恐怕不如你眼里的星光亮。”
吕秀才推了推眼镜,突然摇头晃脑起来:“子曾经曰过,‘有美一人,婉如清扬。邂逅相遇,与子偕臧。’古人诚不欺我也。”
郭芙蓉伸手拧了他胳膊一下:“酸秀才,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