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歆停下脚步,有些尴尬地说:“我……我去看看那马车是谁家的。”
“看书就该有看书的样子,心猿意马,如何能成大事?”
管宁的话像一盆冷水,浇得华歆满脸通红。
他咬了咬牙,从怀里掏出那个布包扔在地上。
“不就是几块银子吗?我不稀罕!”
说完,他重新坐回席子上,拿起书却怎么也看不进去,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
阿楚看得目瞪口呆,捅了捅晏辰的胳膊。
“这华歆,好像也不是那么不堪嘛。”
晏辰若有所思地看着管宁:“我倒觉得,管宁好像有点问题。”
话音刚落,就见管宁突然站起身,拿起身边的刀把席子割成了两半。
“你我道不同,不相为谋。”
他的语气冰冷,仿佛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华歆猛地抬起头,眼里满是不敢置信。
“就因为我看了一眼银子,看了一眼马车,你就要与我割席断交?”
“非也,”管宁摇了摇头,目光锐利如刀,“我割的不是席,是你那颗摇摆不定的心。¨零?点-看\书` `更`新,最_全?”
“我……”
华歆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眼圈慢慢红了。
阿楚看不下去了,走上前叉着腰说:“喂,你这人怎么回事?谁还没个走神的时候啊?就因为这点小事就要断交,也太小题大做了吧?”
管宁看向阿楚,眼神里带着审视:“这位姑娘,我与华歆之间的事,与你无关。”
“怎么无关?”阿楚不服气地说,“朋友之间不就是要互相包容吗?金无足赤人无完人,你就没有一点缺点?”
晏辰也走了过来,递给华歆一张纸巾。
“擦擦眼泪,大男人哭哭啼啼的,不像样。”
华歆接过柔软得不像话的“纸巾”,愣了半天都不知道该怎么用。
“其实,”晏辰看向管宁,语气平静却带着一种说服力,“真正的道同,不是要求对方跟自己完全一样,而是能在差异中找到共存的方式。”
管宁皱起眉头:“此言差矣,君子当与志同道合者为伍,方能砥砺前行。”
“那我倒想问问,”阿楚突然开口,眼神清亮,“如果有一天,你发现自己坚持的‘道’是错的,你会怎么办?”
管宁显然没被人这么问过,愣在那里一时语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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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几个官差模样的人冲了过来。
“华歆!你涉嫌偷盗银两,跟我们走一趟!”
华歆脸色一白,连忙摆手:“我没有!这银子是我在地里挖出来的!”
“胡说!这是张大户家丢的银子,怎么会在你地里?”
官差不容分说就要动手抓人,管宁突然挡在了华歆面前。
“他没有说谎,我可以作证。”
官差上下打量了管宁一番:“你是谁?凭什么作证?”
“我是管宁,这银子确实是华歆从地里挖出来的,我亲眼所见。”
管宁的语气坚定,让人不容置疑。
官差显然有些忌惮管宁的名声,犹豫了一下。
“就算银子是挖出来的,也得跟我们回去说清楚。”
华歆看了看管宁,又看了看官差,深吸一口气:“我跟你们走。”
他转身看向管宁,眼神复杂:“谢谢你。”
管宁没说话,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
看着华歆被官差带走的背影,阿楚叹了口气:“看来这银子确实是有问题的。”
晏辰点点头:“没想到管宁最后会帮他,看来人都不是一成不变的。”
管宁转过身,深深地看了他们一眼。
“多谢二位刚才的话,让我有些明白,什么是真正的‘道’了。”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