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阿楚哼了一声,忽然指着远处:“你看,那边有人在记咱们刚才说的话。”
晏辰望去,一个穿粗布的年轻人正低头在竹简上刻着什么。
“说不定,咱们无意中给《商君书》加了个注脚。”他笑道。
阿楚忽然踮脚亲了他一下。
“还是你聪明,”她笑眯眯的,“晚上回去奖励你。”
晏辰挑眉:“奖励什么?”
“保密,”阿楚眨眨眼,“不过得等咱们看完这场‘大型诚信教育现场’。”
风卷着尘土掠过城墙,夯土台上的青铜鼎在阳光下投出长长的影子。
远处传来更夫的梆子声,一下,又一下,敲在两千多年前的午后。
雕花的青铜盘里,两颗桃子泛着诱人的红晕。
阿楚戳了戳晏辰的胳膊,下巴朝盘里努了努。
“你说这桃子,是水蜜桃还是油桃?”
晏辰正盯着堂上的晏子,闻言低声回:“不管是什么桃,都是催命符。”
堂下站着的三位勇士,个个身高八尺,腰悬佩剑,脸上的倨傲能刮下三层霜。
公孙接按剑而立:“我曾搏杀猛虎,这桃该归我!”
田开疆立刻道:“我率军退敌千里,论功更该得桃!”
古冶子冷笑一声:“我在河中斩过大鳖,救过主公,你们谁能比?”
三人争得面红耳赤,唾沫星子差点溅到桃子上。
阿楚掏出包里的薯片,刚想撕开,被晏辰按住。
“严肃点,这是‘二桃杀三士’现场,不是零食派对。”
“可他们吵得像菜市场砍价的,”阿楚小声说,“再说这桃子一看就没打农药,纯天然。”
晏子忽然朝他们看过来,眼神像淬了冰。
“这两位是?”他问齐景公。
齐景公挠挠头:“哦,是远方来的客人,懂些奇技淫巧。”
阿楚立刻站起来:“我们不是奇技淫巧,是……”
“是来观摩学习的。”晏辰赶紧打断她,给她使了个眼色。
阿楚悻悻坐下,小声嘀咕:“明明是来阻止悲剧的。”
果然,三位勇士为了争桃,又开始比功劳,比着比着就红了眼。
“我等虽勇,却不如他人,活着何用!”公孙接说完,拔剑自刎。
田开疆和古冶子见状,也相继自刎。
鲜血溅在青砖上,像突然绽开的红梅。
阿楚吓得捂住嘴,薯片袋掉在地上。
“怎么会……”她声音发颤,“我们明明想解释,这是晏子的计谋啊。”
晏辰揽住她的肩,指尖有些凉。
“历史的惯性,比咱们想象的强。”
晏子面无表情地让人收尸,仿佛只是碾死了三只蚂蚁。
阿楚忽然站起来:“晏大夫,你这招太损了!”
晏子瞥了她一眼:“妇人之仁。”
“什么妇人之仁,”阿楚怒道,“这叫职场pua!用荣誉绑架人,你这是……”
“阿楚。”晏辰拉住她,“别说了。”
晏子却笑了:“哦?那依姑娘之见,该如何?”
“当然是绩效考核啊!”阿楚脱口而出,“kpi量化,按劳分配,不行就末位淘汰,犯得着杀人吗?”
晏子皱眉:“何为kpi?”
“就是……”阿楚想解释,却发现怎么说都不对。
晏辰替她解围:“我家阿楚意思是,有功则赏,有过则罚,不必用此极端手段。”
晏子捋着胡子:“你们可知,这三人功高盖主,若不除之,必成后患?”
阿楚愣住了。
她好像忘了,历史书里只写了“二桃杀三士”的智谋,没说这三人其实已经跋扈到敢顶撞君王。
“可……”她还想说什么,被晏辰摇摇头制止了。
出了宫殿,阿楚踢着路上的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