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可他的眼睛里却没有瞳孔,只有一片浑浊的白。
“你们是谁家的孩子?”他的声音很慈祥,像在问放学晚归的学生。
阿楚刚想回答,就被晏辰抢先:“我们是来送乐谱的,音乐老师让我们放这里。”
他边说边往钢琴上放了本《菊次郎的夏天》,那是阿楚包里的闲书。
李老师的目光落在乐谱上,突然笑了:“这曲子不错,比《月光奏鸣曲》好听。”
阿楚和晏辰同时愣住了。
原着里提到,李老师失踪前最后弹的就是《月光奏鸣曲》,而那首曲子正是引发一系列怪事的开端。
“您也觉得?”晏辰顺着他的话说,“我总觉得《月光奏鸣曲》太阴郁了,像埋在地下的棺材。”
李老师的笑容僵了一下,浑浊的眼睛似乎闪过一丝清明:“棺材……是啊,我睡了太久了……”
他的手指突然开始在琴键上跳跃,弹的却是《菊次郎的夏天》,旋律轻快得与这阴森的环境格格不入。
阿楚悄悄凑到晏辰耳边:“他好像恢复意识了,amazing!”
晏辰没说话,只是盯着李老师的手腕。
那里有圈深深的勒痕,和朴美淑手腕上的牙印形状相似,只是更大更清晰。
钢琴声突然停下,李老师的身体开始剧烈颤抖,他捂住头痛苦地呻吟:“别逼我……我不想的……”
墙壁上的时钟突然开始倒转,指针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快走!”晏辰拽着阿楚往门外跑。
身后传来李老师的嘶吼,夹杂着钢琴被砸烂的巨响。
两人冲到走廊尽头时,阿楚回头看了一眼,音乐教室的窗户里飘出无数张乐谱,每张纸上都用血写着“对不起”。
“他不是失踪了。”晏辰靠在墙上喘气,“他被永远困在这架钢琴里了。”
阿楚点头,突然想起什么:“那红绳是谁系的?1987届的冤魂?”
“或许吧。”晏辰看着自己的手心,那里不知何时多了道细小的划痕,“但有件事更奇怪。”
“什么?”
“李老师的衬衫口袋里,露出来的半截照片,上面有金仁淑。”
阿楚愣住了,原着里这两人根本没有交集。
“看来我们得重新梳理时间线了。”晏辰掏出手机,调出备忘录开始打字,“1987届的学生失踪案,李老师的失踪,金仁淑发现的秘密,这三者肯定有关联。”
走廊里的灯光突然全部亮起,刺眼的白光让两人下意识眯起眼睛。
穿黑色西装的男人正站在楼梯口,胸前挂着警官证。
“你们两个,跟我来一趟。”他的语气严肃,眼神锐利如刀。
阿楚和晏辰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无奈。
“看来冒充学生会的事被发现了。”阿楚耸耸肩,“oops。”
教务处的灯光惨白得像手术室,警官坐在办公桌后,面前摊着两张空白的登记表。
“姓名,班级。”他推过来两支笔,金属笔尖在灯光下闪着冷光。
阿楚刚想编个假名,就被晏辰用眼神制止。
“我们叫阿楚和晏辰,没有班级,因为我们不是这里的学生。”晏辰平静地说。
警官的眉毛拧成个疙瘩:“你们知道擅闯女高是犯法的吗?”
“我们是来找人的。”晏辰从口袋里掏出张照片,那是他用手机拍的金仁淑背影,“找她。”
警官的瞳孔猛地收缩,他盯着照片看了半晌,突然从抽屉里拿出个档案袋。
“认识这个吗?”他抽出张泛黄的报纸,头版标题用加粗的黑体写着:“女高集体失踪案,十三名学生下落不明”。
报纸上的照片里,穿水手服的女生们站在教学楼前合影,最左边的正是金仁淑,她身边站着的男生和晏辰有七分相似。
阿楚倒吸一口凉气,看向晏辰的眼神充满震惊。
晏辰的表情却很平静,他指着照片里的男生:“他是谁?”
警官靠在椅背上,突然笑了:“看来你们不是普通的闯入者。”
他摘下眼镜擦了擦,露出和李老师相似的浑浊瞳孔:“我找了三十年,终于有人肯承认认识她了。”
阿楚突然觉得后背发凉,她悄悄碰了碰晏辰的手,发现他的指尖冰凉。
“你也是被困在这里的?”晏辰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警官没有回答,只是打开了办公室的保险柜,里面放着个旧录音机。
按下播放键后,传出嘈杂的电流声,夹杂着女生们的尖叫。
“……是金仁淑!她把镜子打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