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缠上来的藤蔓烧得噼啪作响。
她扶着他后退,触到他后背的伤口时,指尖猛地一颤。
那伤口泛着诡异的青黑色,像是有无数细小的虫子在皮肉下游走。
“是尸藤,”晏辰咬着牙,额角渗出冷汗,“布阵的人,至少修了五百年的阴功。”
阿楚忽然扯开自己的衣襟,露出颈间挂着的玉佩,那玉佩在接触到晏辰伤口时,发出刺目的白光。
“忍着点。”她的声音有些发紧,掌心按在他后背,灵力源源不断输过去。
晏辰闷哼一声,却反手抓住她的手腕,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别耗灵力,这尸毒……”
“闭嘴。”阿楚瞪他一眼,眼眶却有点红,“上次在邙山古墓,是谁硬撑着替我挡了那只千年粽子?”
她忽然低下头,在他伤口上方轻轻吹了口气,像是在安抚一只受伤的小兽。
“晏辰,我们是搭档,不是吗?”
玉佩的光芒渐弱,晏辰后背的青黑色也退了大半。
他转身,正想说话,却见阿楚盯着他破口的衣袍,突然笑出声。
“啧啧,没想到你细皮嫩肉的,挨一下就成这样,”她伸手戳了戳他没受伤的地方,“平时是不是被玄清观的小师妹们捧得太娇贵了?”
晏辰抓住她作乱的手,这次没再松开,反而握得更紧。
他的掌心温热,带着常年练剑的薄茧,摩挲着她的手背,带来一阵奇异的酥麻。
“阿楚,”他看着她的眼睛,眸色深沉如夜,“养魂阵需要双生魂当祭品,你说,是谁知道我们俩……”
他的话没说完,却被阿楚猛地踮脚吻住了唇。
那吻来得猝不及防,带着点草木的清苦和糖葫芦的甜,像场突如其来的春雨,打湿了两人之间紧绷的弦。
晏辰僵了一瞬,随即反客为主,手臂收紧,将她更深地拥入怀中。
长剑“哐当”落地,在满是碎玻璃的地上弹了几下。
阿楚腰间的银链缠上他的脖颈,铜铃终于发出一声清晰的轻响,像在为这场不合时宜的亲吻伴奏。
不知过了多久,阿楚才喘着气推开他,脸颊绯红,眼底却亮得惊人。
“不管是谁,”她舔了舔唇角,笑得狡黠,“想拿我们当祭品,也得看我们乐意不乐意。”
她弯腰捡起地上的帛书,突然往裂缝里一扔。
黑色藤蔓瞬间疯长,却在触到帛书的刹那,发出凄厉的尖叫,化为灰烬。
“你做了什么?”晏辰皱眉,看着她掌心燃起的淡青色火苗,那火苗里竟裹着一丝金色的纹路。
阿楚摊开手,火苗渐渐熄灭,只留下一点焦痕。
“没什么,”她笑得云淡风轻,“就是在帛书里掺了点‘焚天符’的边角料,对付这些阴邪玩意儿,比你的流霜诀好用多了。”
晏辰看着她,忽然伸手,将她耳边的一缕碎发别到耳后。
“那是玄清观的入门剑法,”他轻声道,“我真正的本事,你还没见过。”
地面的震动突然加剧,裂缝中涌出的黑气凝聚成一张巨大的鬼脸,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
阿楚却突然指着鬼脸,笑得直不起腰。
“晏辰,你看它的鼻子,是不是像极了城东卖糖画的王老头?”
鬼脸似乎愣了一下,咆哮声都顿了半拍。
晏辰也忍不住勾了勾唇角,重新握住她的手,灵力顺着掌心流淌过去,温暖而坚定。
“走吧,”他拉着她,往厂房深处走去,那里的墙壁正在缓缓移开,露出一条幽深的通道,“去会会这位‘王老头’。”
阿楚被他牵着,脚步轻快,银链上的铜铃随着步伐,发出一串清脆的笑声。
“等等,”她忽然想起什么,回头看了眼地上的长剑,“你的剑不要了?”
晏辰头也不回,掌心的温度却又高了几分。
“不及你重要。”
通道深处传来隐约的水声,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苏醒。
而被他们抛在身后的厂房里,那半张化为灰烬的帛书旁,悄然浮现出一行血色的字迹,又迅速隐去,仿佛从未存在过。
通道两侧的石壁渗着水珠,在火把的映照下,折射出诡异的光泽。
阿楚用剑尖挑开垂下来的湿滑藤蔓,忽然“咦”了一声。
藤蔓的断口处渗出的不是汁液,而是带着铁锈味的暗红色液体。
“这是血藤,”晏辰凑近看了看,眉头微蹙,“通常只长在怨气极重的乱葬岗。”
他伸手摸了摸石壁,指尖沾了点黏腻的物质,放在鼻尖轻嗅。
“还有尸油的味道,看来我们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