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没有丝毫温度。
然后,他移开了视线,继续和将领们交谈。
仿佛她只是空气。
阿楚默默地放下帘子。
也好。
她想。
或许,保持距离,对他们都好。
她可以偷偷地跟着,在他看不到的地方保护他。
等到了合适的时机,再把内丹给他。
至于之后会怎么样……
她不敢想。
也不能想。
她摇了摇尾巴,转身离开了帐篷。
九尾狐的身形很快融入了营地边缘的树林里,只留下一串浅浅的脚印。^微¨趣?小\说/ +追,最+新?章·节?
而帐篷里,晏辰在她离开后,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
他抬手按了按眉心,眼底闪过一丝疲惫。
旁边的将领注意到他的异样,关切地问:“西伯侯,可是昨夜没休息好?”
晏辰摇摇头,恢复了平静。
“无事。”
“传令下去,加快速度,午时前必须抵达孟津。”
“是!”
将领领命而去。
晏辰望着帐篷门口的方向,那里空荡荡的,仿佛从未有过一只毛茸茸的狐狸。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
那是一块被烧焦的绒毛,是昨夜她用尾巴扑火时,不小心留下的。
他捏着那撮灰黑色的毛,指节微微泛白。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将那撮毛小心翼翼地收好,放进贴身的口袋里。
然后,他深吸一口气,转身大步走出了帐篷。
伐纣之路,才刚刚开始。
他没有时间,也没有资格,去想那些无关紧要的人和事。
哪怕那个人,曾是这个陌生时空里,唯一与他血脉相连的存在。
阿楚躲在树林里,看着晏辰的军队浩浩荡荡地出发。
她远远地跟着,不敢靠得太近。
九尾狐的嗅觉敏锐,她能闻到空气中属于晏辰的气息。
那气息里,除了皮革和金属的味道,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药草香。
她知道,那是他旧伤复发的味道。
上次在讨伐犬戎时,他为了救一个士兵,被敌军的毒箭射中。
虽然捡回了一条命,但毒素一直没能完全清除,每逢阴雨天就会发作。
她曾偷偷给他送过解药,用的是狐狸的身份,放在他的帐篷门口。
他却以为是敌人的阴谋,直接扔掉了。
想到这里,阿楚叹了口气。
做只狐狸,太难了。
做一只想保护心上人,却被当成妖孽的狐狸,更难。
她甩甩头,加快了脚步。
前面的军队忽然停了下来。
阿楚连忙躲到一棵大树后面,探出头去看。
只见前方的路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群拦路的人。
那些人穿着破烂的衣服,手里拿着锄头、木棍之类的东西,看起来像是附近的村民。
为首的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他颤巍巍地挡在路中间,对着晏辰的队伍不停地磕头。
“西伯侯,求求您,救救我们吧!”
老者的声音嘶哑,带着哭腔。
晏辰勒住马,眉头微皱。
“老人家,有话好好说。”
“为何拦我大军去路?”
老者抬起头,脸上满是泪痕。
“西伯侯,我们是前面陈家村的村民。”
“昨日,崇侯虎的军队路过我们村子,不仅抢走了我们的粮食,还把村里的青壮年都抓去当壮丁了!”
“只剩下我们这些老弱妇孺,实在活不下去了啊!”
他说着,又开始磕头。
后面的村民也跟着哭了起来,一时间哭声遍野。
晏辰的脸色沉了下来。
崇侯虎的残暴,他早有耳闻,却没想到会到这种地步。
他身后的将领们也纷纷义愤填膺。
“西伯侯,这崇侯虎也太过分了!”
“不如我们现在就带兵去把他灭了!”
晏辰抬手,制止了将领们的议论。
他看向老者,语气沉重:“老人家,你们受苦了。”
“但我军此次是去孟津会盟,有重要军务在身,不便擅自更改路线。”
老者听到这话,哭得更厉害了。
“那我们就只能等死了吗?”
“崇侯虎的人说了,要是我们敢报官,就把我们全村人都杀了啊!”
就在这时,旁边的树林里忽然冲出几个穿着盔甲的士兵,他们手里拿着刀,对着村民们就砍了过去。
“一群刁民,敢拦西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