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背斑就会发烫。
“郡主还是自己吃吧。”我抢过晏辰面前的糕盘,却听见郡主裙摆下传来“咔哒”声。
她今日穿的石榴红裙上绣着密密麻麻的槐花纹,而裙角沾着的紫色汁液,正是李秀才药庐里的还魂散。
“阿楚姑娘真是体贴。”郡主掩唇而笑,金步摇上的珍珠掉了一颗,滚到晏辰脚边。
我看见珍珠落地处渗出紫水,竟在青砖上长成了微型槐树苗。
“郡主后颈的印记如何了?”晏辰突然开口,指尖敲了敲桌面的槐木杯。
那杯子是晏夫人特意定做的,杯壁上刻着二十年前书生的画像,如今看来,竟是老婆婆年轻时的模样。
郡主笑容一僵,下意识摸向后颈:“已经好了,多谢晏公子关心。”
她后颈的槐花纹突然暴涨,撑破了衣领,露出里面蠕动的根须——那些根须上挂着半枚玉佩,正是书生的“晏”字佩。
“原来在这里。”晏辰猛地扣住郡主手腕,却被她袖中滑出的银簪刺伤。
那银簪刻着与我头上相同的槐花纹,却在簪头嵌着颗人牙,正是李秀才的糯米牙。
“你和李秀才联手?”我看着郡主腕上的红绳,那是我给晏辰系的定情绳,如今却成了诅咒的媒介。
原来从招亲开始,这就是个陷阱,郡主故意引我们入局,想用双生蛊完成献祭。
郡主突然笑了,银簪挑起晏辰眉心的紫痣:“老婆婆说了,只要拿到你们的精血,就能让我永远变成男人,再也不用受这诅咒之苦。”
晏夫人的尖叫划破了招亲宴的喧嚣。
她站在假山后,手里攥着半块“晏”字玉佩,而玉佩上渗出的紫水,正沿着她手腕的青斑蔓延——那些青斑如今已爬满她整张脸,像被槐树根缠绕的腐木。
“娘?”晏辰松开郡主,却被她趁机在手臂划了道口子。
紫色血液滴在槐木地板上,竟长出了缠绕的根须,将我们困在中央。
“是我对不起你……”晏夫人跪倒在地,青斑密布的手抓住晏辰脚踝,“二十年前,是我把书生的魂魄封进槐树的……”
我看着她胸口重新浮现的槐花胎记,忽然明白老婆婆为何能操控槐井怨灵——她根本不是怨灵本体,而是晏夫人分裂出的魂魄,当年为了逃避罪责,才将书生魂魄封进槐树,却没想到自己也被诅咒反噬。
“原来你一直都记得。”晏辰声音发颤,指尖抚过母亲脸上的青斑,“那些阴婚帖,都是你放的?”
晏夫人摇摇头,青斑在月光下泛着油光:“是张伯……他没死,一直用药物控制我,让我给你们下咒……”
假山里突然钻出无数槐树根,将晏夫人卷向湖心。,x/l.l¨w.x^.+c~o+www.
我看见树根顶端站着个穿喜服的男人,脸被槐树皮裹着,正是消失的张伯!
而他手中拎着的槐木棺,棺盖上刻着我和晏辰的生辰八字。
“双生蛊该献祭了!”张伯大笑着掀开棺盖,里面躺着的竟是李秀才的尸体,只是眉心多了颗紫痣。
张伯的槐树根缠住我手腕时,我听见晏辰的怒吼。
他挥剑斩断根须,却被郡主从背后偷袭,银簪直刺他眉心紫痣——那里是双生蛊的命门,一旦刺破,我们的魂魄就会被吸入槐木棺。
“晏辰!”我扑过去挡在他身前,银簪擦着我耳畔刺入槐木棺,棺盖上顿时渗出紫血。
张伯大笑着将晏夫人扔进棺材,而她胸口的槐花胎记与我后颈的印记共鸣,竟让整个晏府的槐树都开始滴血。
“快捏碎还魂草种子!”晏辰拽出袖中的紫色种子,却被张伯的根须缠住手指。
我看见种子在他掌心裂开,紫色藤蔓瞬间缠绕住槐木棺,而花心的血色珠子,正随着我们的心跳疯狂收缩。
“原来双生蛊的解药是爱。”老婆婆的声音从槐树根里传出,她的脸在树皮上浮现,正是晏夫人年轻时的模样,“只要你们真心相吻,就能破解诅咒。”
我看着晏辰眉心的紫痣,又看看自己手背的青斑,忽然明白这诅咒的深意——它不是要我们的命,而是要我们承认错位的爱情。
当张伯的根须缠上我们脖颈时,我踮起脚尖,吻上晏辰眉心的紫痣。
我听见槐木棺的爆裂声,看见张伯惨叫着化为槐花瓣,而晏夫人胸口的胎记逐渐消失,变回了那个只会送槐花糕的温柔母亲。
“我们……”晏辰摸着眉心消失的紫痣,又看看我手背褪去的青斑,“好像真的没事了。”
我看着他眼中的自己,忽然想起换魂那天的月光。
或许身体换不回来,才是最好的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