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弥漫开来。
她倒地时怀中掉出的密信上,柳清婉的朱砂私印红得像刚剜出的心血。
我捡起信笺的手指发颤,火漆印下的字迹却清晰如刀刻:\"待沈府内乱,便掘龙脉宝藏...\"
回到闺房时,梳妆镜映出我苍白如纸的脸。
阿楚的指尖抠着镜台边缘,忽的碰落镜匣,底层暗格滑出个檀木盒。
盒中十二张美人图齐齐摊开,每张画上女子的眉眼都与柳清婉有七分相似,只是眼角泪痣的位置各不相同。
\"表小姐在寻什么?\"柳清婉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她月白襦裙上的银铃轻晃,恰如勾魂的丧钟。
我转身时撞翻胭脂盒,朱砂泼在美人图上,竟在画上女子嘴角凝作血痕。
她俯身拾画的指尖划过美人泪痣,无名指上那枚缺角翡翠戒指硌在纸页上——戒面缺口与三小姐尸旁的翡翠碎屑严丝合缝。±零)·点<\|看-?书* &?;已??发?*布2最-3\新$$章&|节¤°
我忽的嗅到龙涎香,这是她独有的熏香,却曾在三小姐遇害夜的窗棂上残留。
\"三小姐常来此处赏画。\"我故意将木盒推到她面前,阿楚的心跳震得耳膜生疼,\"表姐可知这些画的来历?\"
柳清婉瞳孔骤缩的刹那,腰间银铃突然急响如骤雨。
我条件反射捂耳,却在混乱中瞥见镜中倒影——她身后屏风上,美人图的影子与她身形重叠,恰似画中恶鬼踏影而出。
晏辰破门而入时,柳清婉的剪刀已刺到我面门,我闭眼抓住她手腕,指腹触到皮下一处凸起的疤痕,形状竟与沈府密道的机关暗纹相同。
她发间珠翠散落,后颈露出的朱砂胎记,正与木盒中第七张美人图上的印记分毫不差。
搜查她闺房时,床底暗格的日记里记着毛骨悚然的真相:\"第七个替身又死了,父亲说需寻八字全合的女子,方能开祠堂秘库...\"
最后一页写于三小姐遇害当夜,字迹狂乱如血:\"她发现了替身的秘密!绝不能让她活着去报官!\"
我合起日记望向铜镜,忽觉某张美人图上的女子眉眼与我有三分相似,而檀木盒里第十二张画纸仍是空白,纸页边缘似乎还留着待填的生辰八字。
三日后沈府戏台开锣,我缩在后台盯着戏子们惨白的油彩脸,锣鼓声震得梁上灰尘簌簌落。
戏班班主捧着猩红戏服走来,缎面擦过手背时的冰凉触感,让阿楚的身子不受控地发抖。
\"表小姐可愿试戴这凤冠?\"他咧嘴一笑,金牙在烛下泛着诡异的光。
我看清戏服领口的暗褐色血渍,形状与三小姐指甲缝里的布料纤维分毫不差。
恰在此时晏辰的声音自身后传来:\"班主可愿引荐贵班的傀儡戏?\"
幕布后的二十具傀儡排列如仪,每具关节都缠着红绳,绳端系着刻\"柳\"字的铜铃。
我听见细微的齿轮转动声,竟见其中一具傀儡的眼珠在缓缓转动。
班主擦拭傀儡脸颊的油彩,露出与柳清婉相似的眉骨:\"这是新制的机关人偶,能仿生人言动。\"
锣鼓声突然急如密雨,台上傀儡正演着三小姐遇害的场景。
银簪刺入傀儡胸膛时,台下叫好声与记忆中翠儿的尖叫重叠。
我攥紧的掌心忽然黏腻,低头见满手黑色粉末。
\"这是操控傀儡的'牵机粉'。\"晏辰的银针探入粉末即变黑,\"三小姐怕是中了此毒,才如傀儡般任人摆布。\"
后台突然陷入黑暗,我被人拽进怀里,熟悉的沉水香气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
火把亮起时,班主倒在血泊中,咽喉插着支刻\"柳\"字的弩箭。
他攥着的傀儡线上系着枚翡翠戒指,与柳清婉那枚严丝合缝。
刹那间我忆起三小姐临终口型,分明在说\"傀儡...祠堂...\"
搜查戏班马车暗格时,发现的账簿里记着柳家用傀儡术操控官员的罪证,最后一页血书赫然写着:\"若事败,启备用傀儡。\"
夹层里的画像上,是照着我容貌所绘的眉眼,旁边批注着密密麻麻的穴位图。
城西鸿运赌坊的骰子声撞得人头疼,我躲在晏辰身后,闻着汗臭与脂粉气直犯恶心。
赌坊老板谄笑时袖口露出的刺青,与柳家船队水手的印记如出一辙。
我瞥见后堂门缝闪过的人影,腰间玉佩纹路竟与三小姐生前所佩相同。
晏辰掷骰子的瞬间,我触到桌面凸起的暗纹——那是朵残缺的并蒂莲,与血帕上的图案分毫不差。
老板笑容僵住的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