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声音轻得能被雨丝卷走。
我摇摇头,阿楚的疼,早疼在十年的等待里,可此刻被他捧在掌心。
那些曾让呼吸打结的疼,原是命运偷埋的花种,此刻凝成枝头剔透的合欢!
他忽然起身,折了支槐花枝,花瓣沾着雨,簌簌落在我肩头。
“我给你簪花。”他说,发梢还滴着水,却笑得温柔。
我仰头,看他认真把槐花别在我鬓边,青石板上的血字,在雨雾里淡成一幅旧画。
他望着我,眼里有细碎的光:“阿楚,以后不管下雨下雪,我都在这槐树下陪你。你的祈福,该让我陪着你刻,你的血,该我替你疼。”
暮色漫上来时,雨彻底停了。
晏辰牵着我往回走,油纸伞在身后晃啊晃,把我们的影子叠在青石板的血字上。
路过晏府二门,他忽然驻足,看向当年我赶走阿楚的地方。
“我要重新修这里。”他说,“把那些嫌弃的话,都换成迎你的花路。”
我望着他,喉间发紧,阿楚藏了十年的委屈,在他这一句话里,化成了绕指柔。
夜里,我握着那半块青石板,躺在榻上。
晏辰坐在一旁,用银针刺破指尖,在石板另一侧添了个“楚”字,血珠落在“晏”字旁边,像并蒂的花。
“这样,我们的名字就刻在一起了。”他说,把我的手包在他掌心里,“以后祈福,该是两个人的血,两个人的愿。”
窗外,月光透过窗棂洒在石板上,血字泛着温润的光。
阿楚的过去,我的现在,在这槐下血字里,终于找到了交融的时刻,像雨水渗进石缝,从此再也分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