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
“你来了。”
柳青儿仿佛刚发现她的存在一样,撇下这么一句话又沉默了。
林北闻言转头去看她,她的脸色有些苍白,精神状态也很差。
她张了张嘴,又不知能说些什么,毕竟她们俩之间算不上友好。
而自己之所以会主动来看她,多半还是因为只要一想到陈年她心里就很不安罢了。
天边的乌云慢慢散了,阳光透过云层落下几束投影,有种荒诞的宁静感。
“陈年还没有醒。”
林北听见自己的声音在病房里响起。
“所以你来了。”
林北抿了抿嘴,没有否认。
“你为什么这么关心他?”
柳青儿语气里带了一丝疑惑。
“我们是朋友。”
“朋友?”
柳青儿笑了,她的表情看上去十分脆弱,这个词对她来说太遥远了。
她一首都没有朋友,也没有人在意。
“他也是你的好朋友不是吗?”
柳青儿终于转过头看她,眼里蓄上了一层泪,“不,他不配,我需要他的时候他都不在,他不配当我的朋友。”
“你不也在利用他吗?招之即来挥之即去,从来都没有真正的关心过他。”
林北的语气非常嘲讽,她没有办法听对方单方面指责陈年而不为他还嘴,毕竟当事人还躺在医院里,无法出言为自己辩驳。
这,很不公平。
“是又怎么样?那都是他自愿的。”
柳青儿又转回了头,她仰起下巴,试图阻止眼泪落下,但她做不到。
一滴滚烫的泪珠从她脸侧滑落,从眼角路过鼻尖,流过嘴角,再到下巴,最后滴落到她胸口的蓝条纹上,浸湿了一小片衣服。
“我知道你没疯,回学校吧。”
林北说完就起身走了,对于病人,这句话着实有点残忍。
但对象是柳青儿,却莫名的有说服力。
因为她从头到尾都是装的,疯癫是装的,自残也是。
拿起餐刀的那一刻,她本来是想对着林北的,但又反应过来对方不是没有反抗之力的弱女子,这才对着玻璃冲了过去。
她想着,也许就是那下意识的迟疑让林北看破了自己的伪装。
但不管怎么说,她这轮又输了。
柳青儿用衣袖擦干了眼泪,面色重新恢复到那种倔强不服输的样子,一如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