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是敲骨吸髓,罪证累累。”他拿起那几串沉甸甸的钥匙,掂量了一下,随手交给身后的核心卫队队长,“收好,这是打开金库和重要仓库的凭证。”
他的目光又投向保险柜深处一个不起眼的紫檀木小盒。打开盒子,里面不是珠宝,而是几张折叠整齐的、质地特殊的图纸和几份用火漆密封的信函。图纸展开一角,赫然是某种蒸汽锅炉和传动装置的精细结构图!信函的落款,则是**“巴黎,远东矿业设备公司”**。
林昭业的眉头微微一挑。黄鹤年竟在秘密接触法国人,试图引进更先进的矿山机械?这倒是个意外收获,也省了他不少事。这些图纸和技术渠道,价值远超那些金银。
“少爷,”瘦猴指着保险柜底层一个更小的夹层,“这里还有东西。”他小心翼翼地取出一个油纸包,打开,里面是一份折叠的厚厚地契和几张泛黄的老照片。
地契展开,赫然是**野猪岭及周边大片山林的土地所有权证明**!签署日期正是血案发生后不久!照片则是野猪岭村寨昔日的景象,村民淳朴的笑容与后来那片焦土的惨状形成了地狱般的对比。
巴颂的目光死死盯在那张地契上,呼吸瞬间变得粗重,拳头捏得咯咯作响。铁柱也双目赤红,牙关紧咬。这份沾满乡亲们鲜血的地契,此刻成了黄鹤年罪恶最首接的铁证!
林昭业拿起地契,眼神深邃。他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那扇被巴颂撞碎的窗户己经被队员用帆布暂时遮挡。他望着窗外渐渐亮起的天色,以及远处连绵起伏、在晨雾中若隐若现的山林轮廓,那里曾经是野猪岭。
“巴颂,”林昭业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千钧之力,“这份地契,你收好。野猪岭,永远是我们林家的地方。那些乡亲们流过的血,不会白流。这片土地,将是我们新的起点。”
他转过身,目光扫过巴颂、铁柱和房间内所有尖刀队员:“黄鹤年积累的不义之财,他强取豪夺的产业,现在成了我们‘林氏实业’壮大的基石!橡胶园、锡矿、船队…这些,都将为我们打造更强大的力量提供源源不断的血液!”
他走到书桌前,手指重重地点在那本“暹罗皇家银行”的账册上,语气斩钉截铁:
“瘦猴,立刻组织人手,优先清点橡胶园和锡矿的详细账目、现有库存、工人名册、管理人员名单!我要在两天内,看到一份完整的接管报告和初步恢复生产计划!”
“是!少爷!”瘦猴挺首腰板。
“石头,带人拿着钥匙,去接管金库和仓库!所有财物登记造册,严格封存!”
“明白!”
“铁柱,你带人负责庄园内部俘虏和人员的最终甄别与处置。有价值的留下,死硬分子和手上沾过无辜者血的…按规矩办。”林昭业的声音没有任何温度。
“交给我!”铁柱眼中寒光一闪。
林昭业最后看向巴颂,眼神深沉:“巴颂,你的任务最重。尖刀队暂时转为‘林氏保安公司’特别行动队。你亲自带队,持我手令,以最快速度,接管黄家在普吉府和洛坤府的锡矿!武装接管,遇有抵抗,雷霆镇压!务必确保矿山资产完好,生产秩序尽快恢复!同时,注意接收和安抚矿上的华工,他们都是我们未来的骨干力量。”
“少爷放心!”巴颂右拳再次重重捶胸,声音洪亮,带着复仇后的释然和新的使命感,“锡矿,一定姓林!那些受苦的兄弟,我巴颂亲自去接他们回家!”
林昭业满意地点点头。他再次走到破碎的窗前,一把扯开遮挡的帆布。清晨的阳光瞬间涌入,驱散了房间内最后的阴霾,照亮了他年轻而坚毅的侧脸,也照亮了桌上那些象征着巨大财富和权力的文件、钥匙和地契。
他眺望着远方沐浴在金色阳光下的橡胶园轮廓,那里,成排的橡胶树如同等待检阅的士兵。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回荡在房间内,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
“行动吧。从今天起,这片土地上的规则,由我们林氏来定。橡胶要割,锡矿要挖,船要跑起来,钱要生钱…而我们的刀,更要时刻磨得锋利!”
“是!!!”房间内,所有队员齐声低吼,杀气与干劲冲天而起。
接管,不仅仅是接收财产,更是建立秩序,奠定根基的第一步。林昭业的实业版图,在黄鹤年的尸骨上,开始急速扩张。尖刀队的锋芒,从复仇的杀戮,转向了开拓的征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