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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余烬与寒芒(改)

阿泰那句“炸了!”的怒吼,如同点燃了护园队员心中压抑己久的火山。`鸿\特-暁!说~惘! ¨已¨发?布,醉^薪~漳!結?山呼海啸般的“杀!”声瞬间撕裂了短暂的寂静,所有还能站着的队员,如同挣脱了锁链的复仇恶鬼,挺着刺刀,端着步枪,不顾一切地冲出掩体,扑向那些己经被后方毁灭性爆炸彻底摧毁了意志的法军士兵。

兵败如山倒!

看着那映红天际、象征着退路断绝和毁灭的冲天烈焰,残余的法军士兵彻底崩溃了。恐惧压倒了纪律,求生的本能淹没了战斗的意志。有人丢掉了沉重的步枪,有人撕扯着碍事的武装带,更多的人则像没头苍蝇一样,发出意义不明的尖叫,转身就向黑暗的丛林深处没命地狂奔,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他们不再是一个有组织的军队,只是一群被死亡驱赶的惊弓之鸟。

“巴颂!抓活的!我要舌头!” 林昭业冰冷的声音在震天的喊杀声中异常清晰地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铁血命令。他依旧站在门廊的廊柱旁,身影被远处熊熊的火光和近处摇曳的火把、油灯勾勒得如同铁铸的雕塑。脚下,是染血的石阶和散落一地的黄铜弹壳;空气中,硝烟、血腥、橡胶烧焦的糊味以及远处飘来的、更加浓烈的木材燃烧气味混杂在一起,构成一幅地狱战场的画卷。

“明白!” 巴颂如同下山猛虎,带着几个身手最矫健、杀红了眼的老队员,如同猎豹般追了出去。他们的目标不是那些溃逃的普通士兵,而是那些试图组织抵抗、穿着军官制服或者明显是士官的人。黑暗中,响起了几声短促而绝望的法语呵斥,随即是沉重的击打声和肉体倒地的闷响。巴颂的手法干净利落,用枪托砸、用武装带勒,迅速制服了几个挣扎的目标。

庄园内的战斗在几分钟内便结束了。除了少数几个跑得无影无踪的溃兵,以及被巴颂等人按倒在地、捆得结结实实的俘虏(一个少尉、两个士官、三个试图反抗被击伤的普通士兵),其余法军非死即逃。护园队员们开始喘着粗气打扫战场,检查尸体,收集武器弹药,将伤员抬回大屋。胜利的狂喜渐渐被疲惫和失去同伴的悲怆取代,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劫后余生的沉重。

林昭业的目光扫过狼藉的庄园。燃烧的橡胶树还在冒着滚滚浓烟,弹孔遍布的房屋墙壁,地上倒伏的尸体(有法军的,也有护园队员的),每一处都在无声地诉说着战斗的惨烈。他的眼神冰冷如刀,没有丝毫胜利的喜悦,只有深沉的凝重和刻骨的仇恨。他抬脚,踩着粘稠的血迹和泥泞,大步走向大屋。

* * *

**大屋内,生与死的拉锯战。**

临时充当手术室的偏厅里,气氛比战场更加压抑。′如^蚊.王\ ,埂/辛~醉_筷\浓重的血腥味几乎凝成实质,混合着烈酒、烧灼皮肉的焦糊味以及草药的苦涩气息。一盏马灯和几支粗大的牛油蜡烛提供了昏暗的光线。

陈武被安置在一张铺着厚厚稻草和粗布的硬板床上,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干裂毫无血色,双目紧闭,只有极其微弱的呼吸证明他还活着。他的左肩到胸口被厚厚的、浸透了暗红色血迹的白布包裹着,但仍有丝丝缕缕的血迹在渗出。

福伯守在一旁,老眼通红,布满血丝,手里紧紧攥着一块沾满血的布巾。一个头发花白、穿着粗布短褂的干瘦老头——正是附近村落里唯一懂些跌打损伤和草药的老郎中——正满头大汗地忙碌着。他刚刚用烧红的匕首,小心翼翼地烫焦了陈武伤口深处几处还在缓慢渗血的微小血管断口。皮肉焦糊的气味弥漫开来,令人作呕。

“参汤!快!再灌一点!” 老郎中声音嘶哑,带着不容置疑的急迫。一个护园队员立刻端来一碗冒着热气的浓稠参汤,福伯颤抖着手,用一个小木勺撬开陈武紧闭的牙关,极其缓慢地、一点一点地将参汤喂进去。

林昭业走进来,浓重的血腥和焦糊味让他眉头紧锁。他没有出声打扰,只是站在门口阴影里,目光死死锁定在陈武惨白的脸上和那不断渗血的绷带上。每一次微弱的呼吸起伏,都牵动着他的心。

“少爷…” 福伯看到他,声音哽咽,带着绝望的哭腔,“血…血暂时…好像压住了…但…但烧起来了…身子烫得吓人…郎中…郎中说…”

老郎中抹了把额头的汗,转过身,对着林昭业深深一揖,声音疲惫而沉重:“林少爷…陈队长的命…暂时是吊住了…血止住大半,亏得您那神药(指云南白药)!但这伤口…太深太脏…铁砂入肉,碎骨难清…这高热一起来…凶险万分啊!小老儿…小老儿只能尽力用些清热解毒、固本培元的土方子…能不能熬过今晚…就看陈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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