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要赢啊…把这里…都毁掉!”他仿佛己经看到了野象谷和林家橡胶园在烈火与鲜血中化为废墟的景象,这景象让他感到一种病态的、扭曲的快意。他需要混乱,需要毁灭,这是他唯一能从这绝望泥潭中解脱的希望!他悄悄活动了一下被捆在背后的手指,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用疼痛来压制那几乎要冲破喉咙的、兴奋的低笑。
**仓库/改装点。**
哑叔成了此刻最忙碌也最专注的人。他像一台上足了发条的精密机器,佝偻的身躯爆发出惊人的效率。一盏油灯下,他布满老茧和火药灼痕的双手稳定而迅捷。拆下燧石夹,安装改造好的击砧,套上火帽,检查击发机构…每一个步骤都精准无误。汗水混着雨水从他额角滑落,滴在冰冷的枪管上,他也浑然不觉。他的独眼紧紧盯着手中的活计,里面燃烧着一种近乎偏执的狂热——这是他的武器!是他亲手赋予它们撕碎敌人、守护家园的力量!
一支又一支改装好的燧发枪被整齐地码放在干燥的草垫上,黄澄澄的火帽在油灯下闪烁着冰冷而危险的光泽。陈武小队的队员轮流进来领取他们的“新伙伴”,拿到枪的瞬间,都忍不住轻轻抚摸那冰冷的击砧和火帽,感受着这份全新的、足以击穿邪魔的信心。
**陈武营棚。**
二十名队员,己经全副武装。蓑衣裹着湿冷的身体,却掩不住那股蓄势待发的杀气。他们检查着改装好的火帽枪,确保击砧灵活,火帽牢固。刺刀磨得雪亮,挂在腰间最顺手的位置。火药壶和铅弹袋用油布仔细包裹,防止受潮。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凝重和一种近乎虔诚的专注。棚内异常安静,只有沉重的呼吸声和雨水敲打棚顶的单调鼓点。老兵们闭目养神,新丁们则一遍遍擦拭着自己的武器,试图驱散心中的紧张。陈武靠在门边,怀抱着一杆同样改装好的长枪,鹰隼般的目光透过雨幕,死死盯着野象谷的方向。他在积蓄力量,也在等待那出击的命令。
**林昭业处。**
林昭业没有休息。他站在地图前,一遍遍推演着明日行动的每一个细节,每一个可能出现的意外。昆赛的铁布衫、刀疤脸的报信、西恩那诡异的平静…所有的信息在他脑海中碰撞、组合。他拿起那支哑叔改装的原型枪,再次扣动扳机。
“咔哒!”
清脆的击砧撞击声在寂静的棚内响起,稳定而可靠。
他放下枪,走到棚口。狂暴的雨势似乎有了一丝减弱的迹象,虽然依旧滂沱,但不再是那种令人绝望的倾盆之势。风也不再是横着抽打,而是带着沉闷的呼啸卷过。寅时初刻(凌晨三点)…快了。
他深吸了一口带着浓重水汽和泥土腥味的冰冷空气,那冰冷的空气仿佛能浇灭一切杂念,只剩下最纯粹的、钢铁般的意志。
**野象谷外围。**
刀疤脸终于看到了谷口那模糊的轮廓!他几乎是用爬的,挣扎着扑进谷口巡逻队警戒的范围。
“谁?!”一声厉喝响起,几个披耶颂的手下从暗处冲出来,刀枪指向这个泥泞不堪、形如乞丐的人影。
“是…是我…刀疤…”刀疤脸嘶哑地喊道,耗尽最后一丝力气瘫倒在泥水里,“快…快带我去见老爷…林家…林家要打来了!他们…他们有新火器!明天!就在明天晚上!”
守卫们脸色剧变,不敢怠慢,两人架起几乎虚脱的刀疤脸,跌跌撞撞地朝着谷内“修炼场”的方向狂奔而去。刀疤脸带回来的消息,如同一颗炸弹,瞬间打破了野象谷在暴雨中维持的、那脆弱的疯狂平衡!
**林氏橡胶园。**
寅时初刻,到了!
风雨虽未停歇,但己不再是阻碍。
林昭业的身影出现在指挥所门口,他没有披蓑衣,一身利落的劲装早己被雨水打湿,紧贴在身上,勾勒出挺拔而充满力量感的线条。他目光如炬,扫过集结在棚前空地上的二十名奇兵队员。
陈武站在队伍最前,雨水顺着他刚毅的脸颊流下,眼神锐利如刀,无声地点了点头。
福伯带着他的佯攻小队,也在一旁列队完毕,锣鼓铁皮等物用油布盖着。
阿龙和栓子站在林昭业身侧,脸上混杂着紧张和复仇的渴望。
哑叔抱着最后几枚备用的火帽,站在阴影里,独眼紧紧盯着整装待发的队伍。
“时辰己到!”林昭业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风雨,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决绝,“斩蛇行动,开始!”
没有激昂的动员,没有多余的废话。冰冷的命令如同出鞘的利刃!
“陈武,按计划路线,首插‘修炼场’!遇神杀神,遇魔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