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人的目光。

虽然赵辰走得十分缓慢，似乎每一步都缀着千钧重的石头，但他还是缓缓走到游折烟面前。

这是他自从那个晚上之后，第一次从房中走出。

“呦，赵辰师兄，好久不见了啊！”游折烟颇感意外地挑了下眉毛，笑眯眯问候道。她离开前自然有和赵辰打过招呼，却没想到他会特意出来为自己送行。

“也不算好久不见，你不是隔三差五就来我门前骚扰我吗？”赵辰冷哼一声道。

游折烟问：“那你现在是要骚扰回来？”

“不……我来给你送行。”赵辰神情十分不自在地瞥向天，耳根羞耻泛红。

他闭着眼，一口气说道：“虽然你这个人最近老来烦我，还性格坏喜欢捉弄欺负人……不过我姑且勉强认可你是朋友。一路保重！”

赵辰语速飞快，好像生怕游折烟听清，最后西个字说得好像不是祝福，而是在咬牙切齿地骂人。

语毕，他看向游折烟，随手将一只专用于储存灵物的宝珍盒抛至游折烟怀中。“送你的，收着！”

游折烟打开来瞧了眼，只见里面静静躺着一枚雷光闪烁的黄色羽毛，散发着一股来自高阶妖兽强势霸道的气息，与赵辰翅膀上的羽毛如出一辙。出处显而易见。

这是……金目童的羽毛？

赵辰似乎生怕人发现一样，催促道：“看够了没？看够了就收起来！”

王刚猛被他的反应勾起好奇心，问：“赵师弟这是送了什么？”

游折烟将宝珍盒收起，俏皮地眨眨眼：“不说！就当是我和他间的秘密吧。”

如果没猜错，这恐怕是世间第一枚被小心储存下来的金目童羽，她也很意外赵辰会送自己这么贵重的礼物。

与雷相关的天材地宝往往属性都刚猛霸道，还有破邪破幻的特质，这枚羽毛至少在地阶品质，恐怕日后用处不小。

还以为这家伙经过那件事，根本不好意思再和别人提自己的羽毛了呢。

眼见游折烟收下礼物，赵辰松了口气，转身欲走。天知道他是顶着多大的心理压力出门，生怕有人在自己耳边提起那个不堪回首的夜晚。

赵辰刚想转身，肩膀就被人搭住。是一个之前与他关系不错的师兄。

师兄开口道：“哎，师弟。你这翅膀……”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赵辰呼吸一窒，全身彻底僵硬。

谁料那位师兄道：“听小烟说，你最近闭关是因为在研究一个增强双翼威能的妖族秘法，等出关后实力就会提升数倍，连她也忌惮万分。等下给师兄长长眼？”

旁边有人附和：“是啊，闭关这么久，让我们看看你进步了多少！”

数道目光盯着他身体两侧的翅膀瞧，众人脸上却不是赵辰想象中调侃他的揶揄之色，亦或是那晚害他羞愤晕倒的尴尬愧疚，而是全然的好奇与期待。

就好像他们己经完全忘了那件事，现在关注的只有赵辰如今的实力。

的确，要让人忘掉一件事最好的办法，就是提出一件新的事让他们转移注意力。

没有什么比游折烟这个赵辰曾经的对手，一脸忌惮地说‘听说赵辰正在研究秘法闭关，也不知道等他出关后，自己还能不能打过他’更有说服力了。

许多人遗憾游折烟走得匆忙，没能和出关后的赵辰再打上一场分胜负。

赵辰听得愣住，反应过来后立刻看向游折烟，对上她笑吟吟的目光，也不知瞧了自己的窘态多久。

好像被看了下笑话，赵辰胸口一首提的那口气却松下来，心中莫名一阵暖洋洋。他看着游折烟，第一次朝她露出个明媚的笑。

谢了。

与姗姗来迟的赵辰道别后，游折烟最后深深望了沐春门一眼，朝众人挥挥手，转身离去。

在众人的目光中，少女身影逐渐远去，一点点缩小为移动的墨点，首至淹没山林再也瞧不见。如孤雁远去。

她曾在沐春门留下过许多回忆。

曾在毒修一脉与医修一脉弟子的比拼中当过裁判；曾面对灵膳脉弟子推出的味道古怪的新菜面露难色，绞尽脑汁思考要如何委婉措辞才不打击人；曾为友人试丹，结果身体与心智忽然倒退回三岁，哭喊着要回家……

回首往事，令人不禁微笑，又对眼下的离别感到怅然。

天地何等辽阔，此去一别，不知日后是否还能有缘再见。

……

离开沐春门不久，游折烟便施展身法，朝远方某个方向狂奔，好似那个方向有什么吸引她的东西一样。

她身影如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