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铭记于心。想向我讨教,可得当心在我手下送命!”
众人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剑于剑修而言,比性命还重。折剑之仇,可是与杀人爱子,毁其宗门一个级别的仇怨了!
沐归此言一出,他们总算明白沐归会答应这场约战的原因了。
如此旧怨在前,面对仇人之子怎么忍得住不迁怒拔剑?
“晚辈知晓,亦做好准备。”南宫墨只是很平静地说道。
自他与沐归见面开始,短短几句对话便叫场下观战的修士几度大惊失色。
然而南宫墨本人,从始至终神情、语气都未起一丝波澜,既不因沐归如约前来而流露出欣喜惶恐,也不因沐归话语中的寒意而生怯意。
这些无不表明一件事: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并且坚定不移地贯彻,不会因外界言语亦或生死而产生分毫动摇。
这样的品质不一定能代表什么,却是成为优秀剑修的必要品质。
唯有心澄如明镜,方才拔剑不悔。
沐归见他反应,冷峻的神色微缓,心中升起几分赞赏。
他抬手,掌下浮现出一柄破损有些严重的剑。剑身长三尺,外缘处银白如霜,中心镶着枚珍贵的万象玉髓,这以善于迷人心志而出名的宝物此刻正微微泛着绿芒。
这柄剑的形制颇为特别,它的剑身比寻常剑要厚个两三倍,两侧未开刃,原本应当是剑尖的地方居然十分圆钝。
比起剑,外形分明更像剑鞘。
每个初见这柄剑的人,不免都会感慨一句:好古怪的剑!随即又会忍不住怀疑:这当真是剑?
当真是剑,有剑下三万五千七百六十西名魔族的性命可作证。
当然最令人惋惜的还是剑身上的破损。犹如美人独目、画卷有缺一般令人扼腕。
剑两侧有三处似乎被猛兽啃咬过后留下的豁口,两处在左,一处在右,皆是昭离之战时受魔气侵蚀残留下的痕迹。
这些年沐归一首深居简出,旁人以为是他生性好静,实则是因为战后剑被魔气损伤得严重,不得不久居城主府借助朱云树的力量养剑罢了。
他花费百年光阴,才堪堪将剑蕴养回现在模样。
沐归道:“此剑前身为‘溪音’,乃是一柄鞘剑,只有剑在鞘中才能发挥威力。”
“师尊寿终时将它传予了我,可惜后来被你父亲连鞘带剑斩作十二截,还放言——‘剑岂能无锋?剑不伤人何必出剑。’”
提及往事,沐归表情扭曲一瞬,咬牙切齿。
其实并非‘溪音’不伤人,只是执剑者想行‘仁剑’,认为剑为护人之兵,非必要不取人性命,出手从来点到即止。
当时南宫易表面斩的是剑,实则是将他的剑道踩在脚下碾压。
那是沐归第一次体会到何谓‘恨不能生啖其肉’。
沐归继续说道:“后来我央人重锻,将其重铸为如今的‘繁影’。此剑随我出生入死,杀敌无数,今日便让你一试这无锋之剑的锋芒。”
沐归握住剑柄,长剑低吟一声,似乎也在随主人一般跃跃欲试。
南宫墨亦抬手,一柄鸦青色的骨剑在他面前浮现,与繁影相较,这柄剑显得要古朴粗犷许多,散发着来自远古的凶蛮气息。
骨剑浮现的刹那,沐归目光微动,掌下繁影微颤,却不是渴望一战的亢奋,而更像是……忌惮?
“此剑为苍骨玉。”南宫墨说道。
不同于沐归为了施压而郑重介绍,他说话十分简短,这句话后一句旁的介绍也没有了。
沐归一震,神色有些复杂,道:“我依稀听说过,这是一柄以噬主出名的邪剑。”
这是曾与煌朱并列的神器,凶名与威名一般强盛,历代剑主皆以悲剧收场,但仍不断有人为了力量飞蛾扑火。
首到它被南宫易封存进了百兵冢,自此再无消息,凶名也渐渐淹没在岁月流逝中。
谁能想到今日,苍骨玉再现人间。
南宫墨道:“正是。”
沐归问:“不怕重蹈那些人覆辙?”
“无惧者执剑,执剑者无惧。——请前辈赐教。”
南宫墨的神情终于有了变化,一道无比灼热的光芒在他眼中亮起,朝着沐归,朝着他手中的剑。
原本并非心如止水毫无波澜,只是之前不到出剑的时候。
“让我看看你有几分能耐。”沐归冷笑一声,周身气势一变,散发出比之前更甚百倍的压迫感!
场外,众人看着传影屏中蓄势待发的两人,悄声议论。
尽管因着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