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告退离宫!
这一路招摇过市,兄妹情深、圣眷优渥的景象,在无数双或明或暗的眼睛里,留下了清晰无比的印记。
年氏一门的煊赫权势与帝王恩宠,在这一刻,被推向了新的顶峰。
华妃在宫中的地位,自然水涨船高,那份失而复得的荣光与底气, 足以让她洗去所有阴霾,重拾昔日的张扬与跋扈。
即便怀有身孕,再次势弱的惠贵人也不得不选择暂时的隐忍与退避,积蓄力量,以待将来。
安陵容的目光悄然滑过殿内,落在斜对面的惠贵人身上。
回宫之初,她还面若海棠,红润饱满,眉宇间带着初为人母的温婉之色。
那时,她尚还有精力与华妃针锋相对,言语间机锋暗藏。
可如今…… 那抹鲜活的红晕己悄然褪去,双颊透着不甚健康的苍白。
她端坐的姿态依旧优雅,却也隐隐透出强撑的疲惫,倦怠感明显。
安陵容心中微动,疑虑悄然升起。
她不动声色地侧过脸,目光投向身旁的敬嫔,眼中带着无声的探询——惠贵人这般模样,是何缘故?
敬嫔接收到了她的目光,唇角牵起一抹带着深深无奈的笑意,随即几不可察地轻轻摇了摇头。
她虽为咸福宫主位,能使上力的地方却是不多。
惠贵人性子刚强,素来不喜旁人过多干涉。
如今她并未因假孕被禁足,没了那个提升亲密度的契机,同敬嫔这位主位娘娘之间始终关系平平,保持着客气而疏离的距离。
敬嫔的关切与提醒,于她而言,或许只是隔靴搔痒,甚至可能被视为不怀好意的来谋夺孩子。
两人之间,并无那份足以推心置腹、言听计从的亲近与信任。
因此, 即便敬嫔看出她状态不佳,有心照拂,也难有施力之处。
她这个样子谁也说不清楚是单纯的孕期疲惫,还是己经着了谁的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