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皇后回宫的第一次晨省,安陵容自然是要去的。!萝·拉+小¨说? ?免.费_阅_读?
她并未刻意遮掩孕肚的隆起,依然按照之前的思路将自己向着病弱的方向打扮了一番,添上几分挥之不去的倦怠之色;唇色更是浅淡,仿佛气血不足的样子。
妆扮将毕,殿外传来笑语,伴着轻快的脚步声。余莺儿一身娇俏的鹅黄衣衫,笑盈盈地掀帘而入。
“姐姐!”她声音清脆,语气亲昵,半点没有几月不见的生疏。
“昨日妹妹一回宫,本想着过来瞧瞧姐姐,一打听才知皇上在姐姐这儿呢!”
“后来听见皇上到了景仁宫,可那时也晚了,索性等到今儿一早来!”
她几步走到安陵容身边,目光落在她高高隆起的腹部,眼中满是惊叹与关切:
“哎呀,姐姐这肚子,瞧着比离宫前大了好些!月份大了,姐姐可是辛苦?”
她说着,挽起安陵容的手臂,语气热切,“往后啊,妹妹每日都来景阳宫,陪着姐姐一同去景仁宫请安!路上也好扶着姐姐些,免得磕了碰了!”
安陵容点了点她的额头:“进门就没见你这小嘴儿停过片刻功夫,可见这几个月过的好。”
余莺儿咯咯笑着,也不躲闪,任由安陵容笑话她。¢看′书-君? ,追`最-新^章+节-
反倒在看清楚安陵容的脸色后,有些担忧的扶起她的手臂。
“姐姐这气色可是不大好,也瘦了些,想来怀孕是真的辛苦。”
两人相携出门,沿着宫道缓步而行。
余莺儿性子活泼,一路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她兴致勃勃地描绘着圆明园的湖光山色,夏夜纳凉如何惬意。
又说起行宫里的新鲜趣事,言语间满是雀跃。
说着说着,她忽然想起什么,犹豫了片刻还是凑近安陵容耳边道:
“对了!姐姐可听说了?沈贵人也有喜啦!算起来也有近两个月了!在圆明园诊出来的,为此还很是闹了些风波呢!”
安陵容脚步几不可察地一顿,眸中掠过一丝真正的惊讶。
沈眉庄有孕的消息确实传回了宫里,她自然是知晓的,后续再没有新的消息传来。
她还以为又是前世那桩“假孕”风波,因着损了皇帝颜面,所以才没再传消息来,原来这一世竟是真的怀孕了吗?
这样也不错,沈眉庄家世不俗,父兄得力,尤其在宫中颇得太后喜爱,圣眷也算尚可。~微*趣`小·说· ¢更!新·最*全_
她腹中这个孩子,其分量与可能带来的威胁, 都远非自己这个根基浅薄、仅凭恩宠立足的嫔妃之子所能比,想来能帮自己分担不少火力。
她露出几分意外与好奇:“哦?沈贵人有了喜信我知道,我还知道她得了惠做封号成了惠贵人呢!不过闹了什么风波?这个我倒是不知了。”
“咯咯。”余莺儿像是想起什么好笑的事情,咯咯笑了两声,这才压低声音。
“待妹妹跟着姐姐回景阳宫再仔细给姐姐分说,可是有意思的很。”
己经到了景仁宫门口,安陵容见她笑的幸灾乐祸,也没时间细问,两人整了整神色,一起迈入景仁宫门。
安陵容与余莺儿相携踏入景仁宫正殿时,殿内嫔妃尚未来全。
齐妃恭敬皇后,向来来的早,此时己然端坐于下首,正百无聊赖地拨弄着腕上的玉镯。
见安陵容进来,目光便不由自主地落在她那高高隆起的腹部上。
她脸上倒未见惯常的酸妒之色,反而带着几分首愣愣的好奇,开口问道:
“瑾嫔妹妹这肚子,瞧着可真不小了!这几个月可还安稳?害喜厉害不?”
安陵容含笑回话。
齐妃倒是抱着几分好心,只是说话间便忍不住显摆起自己当年怀三阿哥时的“经验”,絮絮叨叨地说着如何进补、如何安胎。
说着说着,话题便又习惯性地拐到了她那三阿哥身上,从幼时聪慧说到如今读书用功,全然不顾旁人是否爱听。
敬嫔坐在安陵容上首,她性子温和沉静,此刻的目光也胶着在安陵容的孕肚上,眼中是难以掩饰的喜爱与向往,唇边噙着一抹真心实意的柔和笑意。
她见安陵容望过来,温声细语地关切了几句胎儿可好、饮食可香的话,语气真诚。
安陵容知她素来喜爱孩子,膝下却无子嗣,这份热切目光中并无半分算计,只有纯粹的艳羡与祝福,便也含笑与她低声闲话了几句家常。
不多时,殿内便渐渐热闹起来。嫔妃们陆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