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人赃并获了!”
“那小太监, 正是从碎玉轩请调出去的康宁海带着的小徒弟!”
“而那内应宫女…… 是余答应身边被撵走多时的花穗!此刻, 碎玉轩灯火通明, 正连夜拷问呢!”
赵静远躬身禀报碎玉轩变故的话音未落,那“花穗”二字甫一入耳,安陵容就知道是什么事了。
那时她初入宫门,稚嫩茫然,并不被甄嬛信任,于此等诡谲阴谋自是雾里看花,懵懂无知。
首到铁证如山,指认余莺儿是祸首,自己为攀附甄嬛,更为甄嬛看到自己的用处,主动做了刽子手。
余莺儿临死凄厉的诅咒犹在耳畔,而这张血染的“投名状”,非但未能叩开碎玉轩紧闭的心扉,反倒成了日后姐妹情分上那道最先崩裂、深不见底的鸿沟!
每每思及,俱是讽刺。
烛火‘噼剥’轻响, 映亮她眼底深处翻腾的冷光。
如今的余莺儿早己不同往日!经由她数月恩威并施的调教打压,那个轻狂浮躁、愚蠢跋扈的妙音娘子,如今如被驯服的狸奴,也学着她安安静静地过起自己的日子。
侍寝虽不算频繁,但也算常见御颜,份例够用,自己私下也偶尔补贴一二,小日子足以安稳舒适。
安陵容看得分明,余莺儿对皇帝并无几分真情,所求不过是那份恩宠带来的护身符,保自身和娘家周全富足。
有了这层保障,她便如同晒饱了日头的猫儿,乐得蜷在自己那一亩三分地里,懒洋洋地打着呼噜,哪会无端再去招惹是非?
遑论指使那早己被她厌弃、赶走的旧婢花穗,去谋害势头渐冷的莞常在。
这桩毒计,根源在翊坤宫那株狠辣带刺的芍药。
安陵容心中明白,华妃必是因着甄嬛那独占君恩的七日怀恨在心。如今见甄嬛风头似有回落,恩宠寻常,她便少了忌惮。
毕竟无论如今她是什么原因跌落,但之前连着七日的恩宠是真的,她那张漂亮的脸也是真的,不得不赞华妃敏锐又果断,意识到威胁,趁着其羽翼未丰之时,寻着时机就要痛下杀手,以绝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