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线, 随即就撇开了目光。
“去太医院……请左太医。 莫大声喧哗,悄悄的,但要有人看见。”
花朝忙忙回应: “是,奴婢明白,奴婢这就叫着小德子一道去。”
花朝与小德子领命而去。安陵容重新覆上幂篱, 静坐内室, 安心等待。
待左络匆匆赶至,花朝 小心翼翼掀起幂篱一角, 仅露出那 颈项与下颌,以便他观察伤势。
左络甫一见也是一惊,可当他 三指搭上安陵容腕间寸关尺。 指下脉象—— 从容和缓, 节律均匀, 竟无半分病弱之兆!
左络心中有了明悟,他俯身凑近, 压得极低的声音带着疑虑: “主子…… 您这次…… 是染了何疾?”
幂篱之下, 忽传来一声低笑:“非疾, 乃‘敏症’。”
快速将自己的想法同左络交代清楚,左络听得脊背发凉, 倒抽一口凉气! 他犹豫片刻, 终是涩声问: “主子…… 您都知道啦?”
“嗯。” 幂篱下传来一声极淡的回应,“今日过后,这欢宜香……便是我闻之即毙的绝命香了。”
“本也想找个由头能少去翊坤宫,避开那些是非。今日她既请了我去, 索性…… 将这事做得更‘真’些,省了好些麻烦”
左络默然颔首。 确实,近来他在太医院出了头,也被招过去翊坤宫给华妃看诊,其中蹊跷如何能不知, 主子能借此脱身, 确是良策。
“还是主子聪慧…… 微臣叹服。” 他稳了稳心神, 又问: “只是…… 这‘敏症’, 需将养多久方能‘痊愈’?”
“此番接触时辰短促, 辅以汤药内服、 玉容膏外敷……” 安陵容声音恢复平静, “半月之内, 疹退痕消, 当可‘康复’。”
左络躬身一礼, 神色肃然: “是。 微臣这便去 ‘拟方’、再行‘勘查’。”
左络领命随着花朝踏出景阳宫门。 二人面色凝重, 沿着安陵容今日入翊坤宫的路径, 佯作仔细勘查。
花朝在前引路, 左络则时而俯身审视道旁草木, 时而以银针轻触石阶青苔, 甚至捻起几片落叶凑近鼻端细嗅。
然沿途所见, 无非寻常宫苑花木、石径砖瓦。 时值初春, 枝头新绿未丰, 更无繁花吐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