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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赵公公您这话问的…… 主子们的心思, 奴才这等微末之人哪敢揣测? 只说是‘叙话’, 您多担待……”
安陵容了然颔首, 转身缓步入内室更衣。
花朝早己接到暗示,默契的捧着药箱静候, 神色凝重,安陵容自瓷瓶中倾出一粒乌丸, 指尖微一用力, 药丸应声而碎!
她将那带着奇异辛香的深褐色粉末, 细细涂抹于锁骨至颈侧那片细腻肌肤之上。 药粉触肤微凉, 她却神色如常, 仿佛只是匀了一层寻常香粉。
更衣毕, 她只携了花朝一人, 步履从容踏入翊坤宫那扇威压深重的朱门。
果如所料, 踏入殿内,便见华妃慵懒斜倚在铺了锦褥的紫檀贵妃榻上。 一名小宫女正跪伏在脚榻边, 小心翼翼地为她染着那鲜红欲滴的蔻丹。
华妃眼波微抬, 掠过安陵容行礼的身影, 唇角勾起一丝漫不经心的弧度。 她并未叫起, 只闲闲朝侍立一旁的颂芝扬了扬下巴。
颂芝会意,立刻捧出一方色如玄铁、雕工古朴的歙砚, 并一块通体乌黑、隐泛紫光的松烟墨块。
“瑾贵人既来了,”华妃声音带着一丝慵懒的甜腻: “听闻皇上近来赞你宫中清雅, 是个能静心的所在? 那这研墨调朱的功夫, 想必也差不到哪儿去。”
她指尖蔻丹轻点墨块, 语锋陡然转利: “今日便替本宫, 将这方御赐的‘玄蛟砚’、‘紫玉髓墨’, 细细研磨出一池上好的墨汁来! 也让本宫瞧瞧…… 何为‘侍奉御笔’的真章!”
安陵容垂首敛目, 知道与她强辩无用,面上无波无澜, 只恭顺应道: “嫔妾遵命。” 说罢, 她径自走向侧殿那张早己备好的酸枝木大书案。
花朝欲随, 却被颂芝一个冷厉眼神钉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