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一横，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冲动，把心底的疑虑说了出来。`7*k′a￠n-s¨h!u*w,u+.!c￠o.m¨

“因……因为……我们第一次的时候，你一点也不像个新手。”

苏禾声音越来越低，埋着头不敢看夏越，实在是因为这话太难为情了。

这句话像一颗炸弹，彻底炸碎了客厅里仅存的平静。

夏越的表情瞬间变了，震惊、错愕、然后是深深的困惑和一种被莫名指控的荒谬感。

他终于确定，苏禾绝不仅仅是在“好奇”他的过去，她是真的发现了什么，或者说，误解了什么非常严重的事情！

他深吸一口气，身体微微前倾，双手扶住苏禾的肩膀，迫使她看着自己，眼神锐利而凝重，一字一句地问道：

“苏禾，告诉我，你到底在我手机上看到了什么？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他不再用昵称，而是叫了她的全名，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认真和紧迫。

那盘香气西溢的可乐鸡翅，此刻仿佛成了被遗忘的背景。

苏禾想了想，就算他不肯说真话，自己也还是想要问一问，就像是在自欺欺人一般，不问出来，她心里就会一首有个疙瘩。

那只会让她心中对他的怀疑越来越深。

她抬起头，看向夏越轻声问：“Noir Iris是什么？”

“Noir Iris”这几个音节落下的瞬间，夏越扶着苏禾肩膀的手一僵。

他脸上的血色仿佛在刹那间褪去，眼神里的凝重瞬间被一种极其复杂的情绪取代——震惊、愕然，然后是铺天盖地的难堪和羞愧。

这个名字他以为他再也不会听见才对，却没想到会猝不及防在苏禾口中听到。

他从未想过，会以这种方式，在她面前，揭开他心底最阴暗、最不堪，也最不愿让她知晓的隐秘。

空气仿佛凝固成了沉重的铅块，压得人喘不过气。

他下意识地收回了扶着苏禾肩膀的手，仿佛被烫到一般，手指微微蜷缩。

他避开了苏禾清澈探究的目光，视线飘忽地落在茶几边缘，喉结艰难地上下滚动了一下。

“你……看到了？”他的声音异常干涩沙哑，带着一种苏禾从未听过的……狼狈。

苏禾的心随着他的反应和这干涩的声音，一点点沉下去。

他的反应太不寻常了，那绝不是对一个普通场所该有的态度。

那里面藏着的东西，显然让他难以出口。

“嗯，”苏禾的声音也绷紧了，“看到了你和江词的聊天记录。他说……‘保准你满意’。”

她复述着那几个字，每一个字都像小锤子敲在夏越心上。·x!j?w/x`s.w!./c\o.m`

夏越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翻涌着剧烈的挣扎。

他可以骗她，轻描淡写地说那只是个普通的私人会所，或者说江词在开玩笑……无数个借口瞬间闪过脑海。

但看着苏禾那双努力维持平静、却掩不住受伤和疑虑的眼睛，那些准备好的谎言堵在喉咙口，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他不想骗她。

欺骗是毒药，一旦开始，就会永远横亘在他们之间。

可是，真相呢？那个关于“Noir Iris”的真相，关于他曾经沉溺其中的、那些扭曲的欲望和寻求极端刺激的过往……

他害怕。他害怕极了。

他害怕苏禾知道那个曾经的他——那个在特定场所里，享受着掌控、施予痛苦所带来的扭曲快感的男人。

那是一种连他自己都曾厌恶却又无法抗拒的黑暗引力。

他害怕她清澈的眸子里会映出恐惧、厌恶，甚至恶心。

他害怕她把他当成怪物，一个披着温柔外衣、内心却藏着恶魔的伪君子。

“夏越？”苏禾看着他脸色变幻不定，沉默得令人心慌，忍不住又唤了一声，声音里带着催促和不安。

夏越猛地吸了一口气，像是溺水的人终于浮出水面。

他重新看向苏禾，眼神痛苦而复杂，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坦诚。

他知道，谎言在此刻己经失去了意义，任何掩饰只会让她更加疑窦丛生，将他们推得更远。

他艰难地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苏苏……很想知道吗？”

苏禾坐得离他近了一点，轻轻拉住对方的手，语气很坚定：“我想要知道所有与你有关的事情。”

夏越闻言一把将苏禾拉到他怀里紧紧抱住，好像害怕她逃跑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