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愤。
“我没有不认账!”
她被他逼得几乎崩溃,声音带着哭腔和破罐破摔的尖锐,“是!我是做了!是我主动了!是我喝醉了发疯!行了吗?!你满意了吗?!”
她剧烈地挣扎起来,用尽全身力气想要摆脱他的钳制,双腿胡乱地蹬踹着,像一只被逼入绝境的困兽:“放开我!夏越你这个混蛋!放开!”
“发疯?”
夏越轻易地压制住她所有的反抗,眼神却因为她那句“是我主动了”而变得更加幽暗难测,翻涌着更加复杂汹涌的情绪。
他盯着她因羞愤而通红且布满泪水的脸,看着她眼中毫不掩饰的抗拒和痛苦,深深的怒意和一种被排斥的尖锐痛楚猛地攫住了他!
她宁愿承认自己是发疯,是酒后失态,也不愿承认那行为里可能包含一丝一毫指向他的真实情意!
这种毫不留情的撇清,让他更加愤怒。
“呵。”
夏越的嘴角勾起一抹近乎残忍的弧度,眼神却冷得像冰,“好一个发疯!你就这么想跟我撇清关系?既然你觉得昨晚的一切都只是酒精作祟……”
他猛地低下头,两人的鼻尖几乎相抵,他眼中翻腾的暗火几乎要将她吞噬。
“那我不介意帮你‘清醒’地回忆一下,”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毁灭性的决绝,“你昨晚是怎么发疯的!”
话音未落,他带着惩罚意味的唇就狠狠压了下来!
不再是昨夜失控中的回应,而是清醒的、带着冰冷怒意和某种证明意味的掠夺!
他要撕碎她所有的伪装,要让她清清楚楚地感受到——此刻纠缠她的,不是幻影,不是酒精的产物,而是他夏越!
一个被她主动招惹,又被她拼命想要推开的存在!
这个吻,充满了暴戾的气息,没有丝毫温情,只有宣泄和征服。
苏禾的挣扎和呜咽都被他凶狠地堵了回去,只剩下绝望的沉沦和身体深处被强行唤醒的战栗。
狭小的空间里,只剩下令人窒息的纠缠。
一个小时过去。
“啪”一个响亮的巴掌声,如同惊雷,骤然撕裂了房间里的空气。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瞬。
夏越的动作彻底僵住。
“滚!滚出去!”苏禾歇斯底里。
夏越盯着她布满泪痕、写满憎恶和抗拒的脸,那眼神,冰冷得像淬了毒的刀子。
几秒钟令人窒息的死寂。
然后,一声极其短促地冷嗤声,从他紧抿的薄唇中逸出。
“呵。”
没有愤怒的咆哮,没有更多的质问。
只有这一声仿佛从冰窖深处发出的冷笑。
下一秒,他猛地抽身!动作干脆利落,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决绝,瞬间离开了她滚烫的身体,也离开了那张承载了昨夜疯狂与今晨屈辱的床铺。
冰冷的空气骤然涌入两人之间。
夏越甚至没有再看苏禾一眼。
他赤着上身,背脊挺首,带着一身未散的戾气和那清晰的巴掌印,大步走向散落在地的衣物。
他弯腰,动作没有丝毫迟疑或留恋,迅速而精准地捡起自己的衬衫、长裤,一件件穿上。
每一个动作都带着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
苏禾蜷缩在凌乱的被子里,身体抖得像风中的落叶,眼泪无声地汹涌而出。
她看着那个背对着她、沉默穿衣的身影,那挺首的脊梁仿佛带着无形的冰刃,将她最后一点支撑也彻底割裂。
夏越扣上最后一颗衬衫纽扣,没有整理领口,也没有回头。
他径首走向卧室门,步伐沉稳而冰冷。
“砰——!”
房门被重重甩上的巨响,如同丧钟,在狭小的公寓里久久回荡。
那巨大的声响震得墙壁似乎都在颤抖,也彻底震碎了苏禾最后一丝强撑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