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的。”

袁野抬手，温热干燥的掌心轻轻覆上她微凉的脸颊，拇指指腹极其温柔地摩挲着。

“别给自己太大压力。”他低声说，声音沉稳，“律师准备足够充分，明天你只需要跟着流程走就好。”

“好。”苏禾低低答了一声。

“饿了没，要不要先去吃东西？”说完正事，袁野就开始关心起苏禾的日常情况。

“我不饿，也没什么胃口，想睡觉。”苏禾语气懒懒的说。

“不饿就算了，困的话就睡吧，养足精神，明天我叫你。”

袁野将她松开，让她重新躺下，为她掖了掖被角。

“我先出去了。”

“好。”

看着袁野转身离去，苏禾只觉得疲惫不己，很快就沉入梦乡。

第二天，法庭肃穆。

苏禾坐在原告席上，身边是神情沉稳的律师和始终在她身侧，给予无声支持的袁野。

庭审的过程比她想象中更快，也更压抑。

检方出示的铁证如山，李建明聘请的律师几乎找不到任何有力的辩驳点。

那些冰冷的物证、详细的证人证言、以及法医的鉴定报告，都清晰地指向一个残酷的事实。

当法官最终敲下法槌，判处李建明无期徒刑时，苏禾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重地撞了一下，随即又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空茫。

没有想象中的痛快淋漓，只有一种深沉的疲惫和尘埃落定的虚脱感。

她甚至没有去看被告席上李建明灰败的脸，只是微微垂下了眼睫。

庭审结束，程序性的后续处理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袁野没有让苏禾再费半点心神。

他与律师低声沟通了几句，确认了所有法律文书和后续可能需要的程序，然后沉稳地处理着所有的遗留问题。

他像一座可靠的山，将所有的繁杂和喧嚣都挡在了苏禾的身外。

走出法院大门，外面阳光有些刺眼。

苏禾下意识地眯了眯眼，脚步有些虚浮。

袁野立刻察觉，手臂有力地环过她的肩膀，半拥着将她带向停在路边的车。

“结束了，苏苏。”他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一种如释重负的肯定。

苏禾靠在他怀里，轻轻“嗯”了一声，声音轻得像叹息。

她没有说话，只是任由他护着坐进副驾驶。

车子启动，平稳地驶离了这片刚刚结束了一场无声硝烟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