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周末苏禾都待在袁野的家,没有激烈的争执,也没有刻意的温情。/第\一_看_书`网~ .无~错,内¢容·
袁野没有再提起那晚的剖白与失控,只是沉默地照顾着她。
苏禾大部分时间很安静。
她蜷在客厅那张宽大的沙发里看书,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她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书页有时半天没翻动一页。
她的目光会落在窗外摇曳的树影上,或者落在厨房里袁野安静忙碌的背影上。
眼神复杂,带着尚未完全消融的茫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探寻。
袁野也不打扰她。
他一般在书房处理一些邮件,或者坐在沙发的另一端,用笔记本看资料。
苏禾蜷在沙发另一端,书摊在膝头,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他。
这景象让她有些陌生,甚至惊讶。
在她固有的印象里,袁野的名字总是和跑车的轰鸣、派对的喧嚣联系在一起,一个标准的、挥霍着家业的纨绔富二代形象早己根深蒂固。
眼前这个沉静、专注、甚至带着点严肃工作状态的男人,让她感到一丝错位的不真实。
像是敏锐地感受到了她的目光,袁野忽然从屏幕上抬起头,精准地捕捉到她的视线。
他眼神里的工作状态尚未完全褪去,带着一丝询问的锐利:“怎么了吗?”
苏禾被抓个正着,心头一跳,下意识地移开视线,落回书页上,声音刻意放得平淡无波:
“没,就是好奇你在干嘛。-q+s\b!r,e¢a¨d,.¢c/o+m·”
她试图掩饰那点偷看被抓的心虚。
袁野看着她微微泛红的耳尖和故作镇定的侧脸,眼底掠过一丝了然。
他合上笔记本,身体放松地靠向沙发背,姿态随意了些,语气也恢复了惯常的平稳,只是多了一分坦然的认真:
“我家和夏越他家有生意上的往来,两家是世交,他早就开始接触家里的事情了,我家里自然也不会让我闲着。”
他顿了顿,提起那个名字时,指尖在膝盖上无意识地敲了一下,声音依旧平稳,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硬。
“虽然不想提他,但一味的逃避也没什么意思。”
袁野的话完全颠覆了她的认知!
她几乎是脱口而出,带着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尖锐质疑和浓浓的困惑:
“你……会喜欢这些?”
她的目光像探照灯,在他和那台象征“责任”的笔记本之间来回扫视。
“我以为……你对这些最没耐心了!你高中时不是对音乐很感兴趣吗?当时我还以为你想进娱乐圈呢。”
她试图用过去的碎片来拼凑她认定的“真相”,那个在毕业晚会上抱着吉他、引得全场尖叫的耀眼少年,似乎才是她认知里袁野该有的样子。*x~z?h+a-i!s+h,u!.~c¨o_m-
袁野听到“高中音乐”和“娱乐圈”这两个词连在一起时,眉峰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
他没有立刻反驳,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眼神深邃,像在审视一件蒙尘的旧物。
“音乐?”他轻轻重复,声音低沉,听不出情绪。
“是,高中那会儿是挺喜欢的。但那对我来说只是一种爱好而己,一时的兴趣罢了。”
他嘴角勾起一个极淡的、带着遥远回忆的弧度,但那笑意并未到达眼底,反而透着一股时过境迁的淡漠。
“但那只是……一个阶段,苏禾。”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尘埃落定般的清晰。
“就像打游戏、飙车、泡吧一样,是那个年纪觉得刺激、想尝试的东西。不代表那就是我人生的全部意义,更不代表……那就是我一辈子想追求的东西。”
他转回头,重新看向她,眼神恢复了之前的平静,甚至带着一丝疲惫的坦诚:
“兴趣,和真正要扛起的担子,是两回事。喜欢音乐,不意味着我就得靠它吃饭,或者……就得一辈子只做跟它有关的事。”
他抬手,指尖在合上的笔记本金属外壳上轻轻敲了一下,发出清脆的叩响。
“这些东西,”他指的是那些商业事务。
“确实不轻松,也谈不上多‘喜欢’。但这就是我的责任,是我生在这个位置,无法推卸的东西。不喜欢,不代表不能做,更不代表……做不好。”
最后几个字,他说得异常平静,却带着一种沉甸甸的力量感。
那不是炫耀,而是一种近乎陈述事实的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