概是想到自己太过粗暴,把她弄伤了。
随即一把抱起对方,去到浴室。
苏禾浑身又痛又没有力气,想要挣扎也有心无力,最后只能随他去了。
夏越帮她清洗完身体,再重新将人抱到沙发上倚着,便坐到一旁等着。
“对不起。”苏禾沙哑的声音低低响起。
夏越的身体几不可察地一顿。
他没有立刻回应,甚至没有回头看她。
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窗外城市遥远的霓虹光芒透过落地窗,在地板上投下冰冷变幻的色块。
苏禾蜷缩在宽大柔软的沙发里,身上裹着他扔过来的那件质地精良的睡裙。
一件曾经或许承载过温柔假象,如今却只让她感到刺骨寒冷的衣物。
清洗后的身体依然残留着被粗暴对待后的钝痛和隐秘处的撕裂感,每一次细微的移动都牵扯着神经。
夏越的“帮助”更像是完成一件物品的清洁,动作带着一种事后的冰冷的效率,毫无温度可言。
那句“对不起”像不受控制地逸出唇缝,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何而说。
是道歉自己的“背叛”?是求他停止这疯狂的折磨?还是仅仅出于恐惧和本能的讨好?她自己都分辨不清。
巨大的羞耻和痛苦像厚重的淤泥,堵塞了她的思维和感官。
夏越终于缓缓转过头。
他没有看她,视线落在远处,侧脸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冷硬而漠然。
他拿起茶几上的烟,慢条斯理地取出一支。
“咔哒。”
打火机清脆的声音在死寂的客厅里格外刺耳。
幽蓝的火苗跳跃着,点燃了指间的香烟。
他深深吸了一口,浓郁的烟雾缓缓吐出,在空气中弥漫开来,模糊了他冷峻的轮廓。
也像一层无形的屏障,隔开了他与沙发上那个瑟瑟发抖的人影。
他没有回应那句道歉,一个字也没有。
仿佛那声微弱的“对不起”只是空气里一声无足轻重的叹息,甚至不值得他投去一瞥。
这种彻底的、冰冷的漠视,比任何暴怒的言语都更具摧毁力。
它无声地宣告着:她的痛苦,她的崩溃,她的存在本身,在他眼中都己失去了意义。
连接受道歉或继续惩罚,都显得多余。
苏禾的指尖深深陷进沙发柔软的皮质里,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
不是因为冷,而是源于灵魂深处的寒冷和绝望。
她看着那袅袅上升的烟雾,看着夏越在烟雾后模糊而冰冷的侧影,感觉自己的存在感正被一点点抽离、碾碎。
她像一件被使用过、清洁过、然后被随手丢弃在角落等待处理的物品。
她跟他在一起的时候,除了那一次偶遇以外,他从未在她面前抽过烟。
她都快要忘了,原来他是要抽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