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和袁野之间转了一下，笑容依旧灿烂。

苏禾只觉得被楚曦挽住的手臂像被烙铁烫了一下，僵硬无比。

她强迫自己看向楚曦，嘴角极其艰难地向上扯动，试图挤出一个笑容。

这个笑容落在了袁野眼里。

那笑容……僵硬、勉强，像是硬生生挂在脸上的面具。

嘴角上扬的弧度极其不自然，甚至带着一丝细微的颤抖。

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没有丝毫笑意，只有一片强撑的平静，底下是清晰可见的慌乱和……一种极力掩饰的失落？

尤其是她看向自己时，那眼神躲闪得飞快，仿佛多看一眼都会被灼伤。

袁野的心微微沉了一下。

他太熟悉苏禾了，她此刻的状态，根本不像平时见到朋友的样子。

是因为看到他和楚曦在一起？

这个念头让他心头掠过一丝难以言喻的悸动，但随即又被更深的疑虑和一丝莫名的烦躁压了下去。

她不是和夏越好好的吗？她凭什么……

“是啊……好巧。”

苏禾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干涩得厉害。

她努力维持着那个僵硬的笑容，目光游移，不敢看袁野，只对着楚曦说话，试图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轻松一点。

“刚下课，觉得有点闷，就过来坐坐。”她扬了扬手里的书，仿佛在证明自己真的只是“坐坐”。

“哦哦！这样啊。”楚曦依旧热情，“我们要往宿舍那边走了，要一起吗？”

她挽着苏禾的手紧了紧，带着试探的意味。

“不了，你们先走吧，我想再坐一会儿。”

说着对着楚曦笑了一下，目光不经意间跟袁野对视上，又匆匆移开。

“那好吧，那我们先走咯。”楚曦满意的回她。

袁野将苏禾这一系列反应尽收眼底。

他的心底掠过一丝难以言喻的、带着点恶劣的满足感。

像猎人终于确认了陷阱里猎物的挣扎。

他深邃的目光落在苏禾低垂的侧脸上。

她紧抿着唇，长长的睫毛低垂着，在眼下投下一小片不安的阴影，握着书本的手指用力到骨节泛白，连指尖都微微泛着用力过度的粉色。

这副强装镇定却漏洞百出的模样，像一只受惊后竖起所有尖刺却又无处可逃的小兽，全然落入了他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