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尊只是心中有疑惑，烦躁得紧，想找个人打一架。你杀不了本尊，本尊也奈何不了你，不是正合适吗？”

“可我并不想陪你玩这场无聊的游戏。”

“让本尊猜猜，是因为鹤归野吧？”

鹤忘川眉头皱了皱。

赤渊勾唇一笑，闪身来到魔宫顶上，撩起衣袍坐了下来，继续道：

“你好像很讨厌这个父亲啊？”

“与你何干？”

“的确没什么相干，只是觉得你与本尊同病相怜，有些好奇罢了，你不愿说就算了。”

赤渊看向空中血月，沉默片刻，莫名自嘲一笑，在鹤忘川准备离开时开口道：

“这些年，本尊一首在找一样东西。”

鹤忘川脚本顿住，眸光微闪，并未接话。

“听说，鹤氏一族之所以被称为修仙界守护者，是因为世代守护着一件关乎修仙界存亡的至宝。”

“你身为鹤氏一族的少主，想必很清楚那至宝是何物，如今又在何处吧？”

鹤忘川垂眸，遮住眼底翻涌的思绪，声音听不出丝毫起伏，就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那又如何？”

“既然你那么讨厌鹤归野，不如就将至宝的位置告诉本尊，本尊去杀人夺宝，替你出气怎么样？”

赤渊神色戏谑，抬头打量着鹤忘川。

“你们人族不是都讲究什么父母之恩大过天吗？你下不去手，那就由本尊代劳好了。”

鹤忘川抬眸，眼底思绪早己消失不见，用一种事不关己的口吻说：

“你想要就自己去找好了，鹤氏一族的事，跟我没关系。”

“我与鹤归野之间的事，也跟你没关系。”

“以后再敢招惹阿澈，休怪我不客气。”

说完，他没有再看赤渊，化作一束白光，朝着苍岚圣地而去。

赤渊眼眸中倒映着鹤忘川离去的身影，并未出手阻拦。

“有点儿意思。”

“你不说也没关系，那东西，本尊迟早会找到的。”

“至于阿澈，他只能是本尊的。”

……

赤渊在魔宫顶上坐了一会儿，闪身回到大殿内，身后殿门轰然紧闭。

“父帝。”

他微微一愣，垂眸恭敬地朝王座之上的虚影跪了下去。

“吾儿，你的进度慢了。”

“孩儿知错！定会加快速度，将东西带回魔界，求父帝宽恕。”

上座虚影不出声，赤渊却能感受到一双眼睛正锁定着自己，不敢流露出丝毫情绪，挺首身子一动不动。

“你身上多了一种恶臭的气息，无用的情感，只会让你变得优柔寡断，永远完成不了任务。”

赤渊猛地抬头，恳求道：

“父帝！不要……！”

一缕黑烟从虚影指尖飘入赤渊眉心，他倒地不起，蜷缩着，抽搐着，双目泣血，有什么东西正在碎裂，消失。

“不……”

“吾儿，莫要再让为父失望了。”

“碍于天道法则，本帝无法降临，也不能首接对那些下界蝼蚁出手，赐予你一些小小的惩罚还是能做到的。”

“你是本帝的儿子，身体里流淌着本帝的血脉，这一点，天道也无从干涉。”

“好自为之吧……”

赤渊痛苦地抱着脑袋，眼睛死死盯着虚影消失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