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明源从善如流的应下。

后排的空间逼仄，一开车门便闻到一股如雪山冰泉般冷冽的清香。

这是傅缙安最爱的香水——隐泉。

他不仅自己用，甚至每次事前都要逼着云雀绮用，要她每根头发丝都浸染了这股香味才罢休。

有一次云雀绮洗完澡太累了，忘记喷香水。

傅缙安瞬间眸中泛起冷光。

在她亲昵蹭过来的那瞬就被一脚踹开。

声音冰冷。

“如果连这点取悦我的手段都没有，我不介意换一个记性好的。”

他说这话时语气里没有一丝情绪。

他们俩的关系本来就不对等。

一个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小宠物。

另一个则是偶尔临幸公寓的上位者。

虽然这只是原主的记忆，可雀绮闻到这股熟悉的味道时，还是忍不住用手捂着唇干呕了几声。

傅暖意循声关切道：“雀绮，你还好吧？”

另一道冰冷如箭的目光也随之落下。

她知道是傅缙安。

这个自大又病态的男人。

雀绮从手包里拿出纸巾擦了擦唇角，摇头，敷衍道，

“我没事，只是最近肠胃也有些不舒服。”

前排副驾驶上的苏明源微微侧过头，锋利的镜片下是一双温润如玉的眸子。

“是不是又忘记吃早饭了。你胃不好，别老是饿着。”

边说着边动作自然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巧克力递过去。

雀绮顺势接过。

刚才还浅笑着的傅暖意脸上忽然一怔，而后下意识的出声。

“明源，你跟雀绮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雀绮抿唇不吭声。

苏明源声音依旧徐徐：“你离开孤儿院后，是雀绮陪着我一起长大的。”

这句话像是什么刀刃似的刺痛了车上两个人。

傅暖意和傅缙安。

傅暖意的笑容僵住，不再是初见时的小太阳，神情有些落寞。

似乎难以相信这件事，小声嘟囔道：“可小时候你明明说过……我才是你最好的朋友啊。”

傅缙安眼眸微眯。

修长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叩着膝盖。

他当云雀绮金主这么久了，竟然还不知道她跟暖意是同一个孤儿院，甚至还有一个青梅竹马。

车内气氛降到一个冰点。

首到抵达云舒斋。

车子刚刚停稳，门口的侍从便殷勤的主动打开车门。

“傅总，这边请。”

傅缙安颔首。

“善水包间。”

侍从忙不迭点头，迎着他们一行人朝着固定的包厢走去。

傅暖意似乎还沉浸在刚才的气氛中，像是生了闷气，走的特别快。

将苏明源和云雀绮落在身后。

“她小时候也这么爱生气？”

雀绮手肘撞了撞身侧的男子。

苏明源眸光闪烁，偏过头笑着反问：“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