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雾深处,狂暴翻涌的尸气似乎被忽悠得淡了些,书生怨毒的嘶吼声戛然而止。+s·o_u.k/a?n¢s/h~u¨.?c+o!m?
周聿琛:开了眼了,竟有比阎承还恋爱脑的?
谁知,仅仅顿了一瞬,愤怒的尸吼再次响起:“花言巧语!”
“休想再蒙骗于我!你与他!”
白雾化出一只大手,指向周聿琛,“你们之间的契心络,是灵魂契约,是夫妻之盟!你,分明已嫁于这孤魂野鬼!岂能再言心悦于我!?我辈读书人,最重礼义廉耻!岂能……岂能行此夺人之妻,违背人伦的苟且之事!!”
真不好糊弄啊!
云旌心中念头急转……
“呜呜呜……公子!”
云旌突然微微抽泣,“你……你有所不知……那红线……非我所愿啊!”
她哭得悲切,似风中飘摇的小花,仿佛下一秒就要昏厥过去。
“我自幼父母双亡,为了能有一口薄棺安葬亡父,不至暴尸荒野,我……我迫不得已,变卖了自身,给一个死去多年的富户做了阴妻!没想到会被劳什子红线所连!”
“我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更不想嫁给一个死人!我拼命想摆脱!可是这红线……无论我逃到哪里,它都如影随形,这怨鬼……”
说到这,云旌恨恨地瞥了周聿琛一眼,继续哭诉道,“便是那富户的鬼魂!他仗着阴婚,一直纠缠于我,我……我真是苦不堪言!只想寻个依靠,摆脱这噩梦般的束缚啊!”
凄惨的故事,配上云旌哭得梨花带雨的小脸,任谁看了都得心疼的揪揪的!
浓雾中的尸气再次凝滞。¨5′0′2_t¨x^t\.,c\o·m/
“竟有此事!你竟是被胁迫!?被这恶鬼纠缠!?”
“千真万确!”
云旌用力点头,委屈拭泪,“公子饱读诗书,最明事理。你想想,若非被逼无奈,我一个活生生的女子,怎会愿意与一只怨鬼缔结姻缘?我日夜都想着摆脱他,如今得遇公子这般风骨清正的君子,我才看到一丝希望啊!公子……你帮帮我……好不好?”
终于,终于可以摆脱这红绳了!
没想到答应周聿琛的第一件事这么快就能完成,果然这老小子运气够好!
“原来如此!竟是这恶鬼作祟!强占民女!实乃天理难容!”
浓雾中,尸气滚滚,书生义愤填膺,“仙子莫怕!待本座诛杀此獠,灭其魂体!这强加于你的契心络,失了契约之主,自然会烟消云散,届时,仙子你便自由了!”
就在他心神动摇之时,周聿琛突然出声。~q·u`s·h.u¨c*h,e`n¨g..^c\o?m`
“九点钟方向!两米!”
云旌眼中寒光乍现,所有伪装瞬间褪去,袖口一抖,三枚银针已在指间,猛地一挥!
嗖!嗖!嗖!
浸了鸡冠血的银针,撕开浓雾,破空而出,直射周聿琛所指方向!
嗷吼!!
凄厉的惨嚎再次撕破夜空,浓雾疯狂翻涌,隐约可见书生仅剩的左眼也被银针贯穿扎爆!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贱人!你又骗我!!”
旱魃书生彻底疯了,爆发出恐怖的尸气,浓雾被搅得天翻地覆,“我要杀了你们!撕碎你们!把你们的魂魄都炼成傀儡,日日受烈火焚烧!”
周聿琛悬浮在上空,脸上露出恶劣的笑容,慢悠悠道:
“啧啧,书是读了不少,脑子却一点没长,连兵不厌诈,虚则实之的道理都不懂,就你这样,被人卖了都还得帮人数棺材钉,哦,不对,你现在……好像也用不上棺材钉了?”
吽!!
书生被刺激的直冲过来,可没了眼睛,他只能像个无头苍蝇似的到处乱撞。
“不得不夸一句,某人手法够准的。”
周聿琛环抱双臂,眸光潋滟,笑容促狭。
自打云家那次,云旌痛定思痛,在医疗中心陪阎承的时候,苦练了一个月,总算是看到了点成效。
她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嗜血的光:“趁他病!要他命!”
随即欺身而上,没有丝毫犹豫,手中拿着窝棚里捡的菜刀,直劈书生心口!
与此同时,周聿琛双掌聚着阴风,狠狠拍向书生后背!
吼!!!
书生虽双目受创,但千年尸气和怨念可不是闹着玩的,他凭借对杀气的超强感知,迅速一偏,险而又险地避开了云旌那致命一击。
但菜刀还是狠狠砍进了他肩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