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是《凤求凰》”的吆喝声,满室酒气与脂粉香缠在一起,愈发熏人。
秦痒听得心痒,拉着吴狠儿就要过去:“哎,这环节有意思,咱们也去凑个热闹……”
江真一把拽住他,语气冷硬:“走了。”
“别烦,就一会儿……”秦痒还在挣扎,却被江真直接拖着往外走。
吴狠儿也被半推半搡地跟着,嘴里嘟囔着“可惜了那荷包”。
出了醉春楼,夜风一吹,三人都清醒了不少。
吴狠儿打了个酒嗝,神色有些萎靡的道:“我要是能替那李大家赎身…嗝……该多好啊……”
秦痒的脸上还带着一抹不自然的潮红,脚步有些虚浮,闻听此言,在一旁忽地嗤笑一声:“呵呵,就你?先掂量掂量自己兜里那点够不够给人家买根发簪。”
吴狠儿被戳了痛处,也不恼,只嘿嘿笑着揉了揉肚子:“梦想总是要有的嘛。你看那陈长老,随手就掏三枚中品玄晶,要是老子有这本事,啧啧……”
“做什么美梦呢?”
江真冷冷打断二人。
“你们不觉得刚才她的曲子有问题吗?”
吴狠儿被他突如其来的严肃吓了一跳:“廖兄这话……什么意思?”
秦痒也收了笑,挠着头道:“李大家看着挺温婉的啊,不像……”
“不像什么?”
江真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意,“不像是滋露宗的人吗?”
“滋露宗?!”
秦痒和吴狠儿同时一愣。
吴狠儿晃了晃昏沉的脑袋,张口否定道:“不……不可能吧?我听说滋露宗的那些人不是早在璃国……”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身旁的秦痒打断了。
“廖兄你不懂……就别…别乱说。”
秦痒的声音发飘,下意识地往醉春楼的方向瞥了一眼,喉结滚了滚,“滋露宗的产业,大多是靠着齐云国的商路铺起来的。”
他说着回过头,随后像是在努力理清思绪,声音里还带着几分醉意,“这些春楼,看着是他们的产业,可里面的姑娘……大多都是齐云国这边拐来的良家女,或是破落人家卖进来的,哪有滋露宗弟子肯自降身份来做这个?”
“滋露宗的弟子,哪怕是外门的,也个个心高气傲,觉得自己修的是‘采补’妙法,哪看得上这种抛头露面的营生?他们只负责收大把的银子和玄晶、盯着产业,亲自来这里受这份屈辱?那是…傻…嗝…大傻瓜!”
吴狠儿在一旁连连点头,揉着肚子道:“就是就是!秦兄说得在理。”
“李大家那样的人物,瞧着就贵气,怎么可能是……再说了,她要是真有那本事,哪用得着在这楼里卖唱?”
秦痒也点了点头,又想起方才李雪迎摘纱时的模样,忍不住咂嘴:“依我看,廖兄你就是想多了。说不定是那琴声太好听,勾得你心神不宁,才胡乱往别的上面扯。”
“就是就是…”
“明晚老子定要再来一趟!”
江真看着两人这副鬼迷心窍的模样,眉头紧锁。
对此,他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索性不再多说什么,便带着二人慢慢向着客栈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