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难分。
“那是什么东西?”江真有些惊讶的问道。
他虽然见过邪祟,但这种刚刚诞生的邪祟还是第一次见,很难想象它是怎么生出来的。
秦痒的目光死死盯着那个身影,沉声道:“是煞邪,邪祟的一种。”
江真眉头微蹙,继续追问:“是怎么形成的呢?”
秦痒转头看了他一眼,似是对其孤陋寡闻已经渐渐习惯了,随后缓缓解释道:“世间万物皆有精气,人有精气,草木有精气,山川河流亦有精气。”
“这精气本是滋养万物的根本,可一旦沾染了过重的怨气,就会变得污浊不堪。”
他顿了顿,指着那阴影中的身影:“你看那东西,周遭怨气冲天,定是吸收了大量死者的怨念,战乱之中,死伤无数,怨气积聚,再与天地间的驳杂精气相混,久而久之,就会诞生出这种不阴不阳、不人不鬼的邪祟,这种东西靠吞噬生灵的精气存活,凶戾无比。”
说话间,那邪祟似是察觉奈何不了吴狠儿,转而向着江真和秦痒飞了过来。
江真这时才看清了那东西的模样,只见其没有固定的形态,像是一团扭曲的血肉,上面布满了无数只眼睛,正死死地盯着他们,嘴里发出嗬嗬的怪响。
“真恶心!”
秦痒骂了一句,双手顿时法诀连掐。
“镇祟术!”
“敕!”
话音一落,秦痒指尖凝出一点莹白微光,随即将手向前一推,那光点便如离弦之箭般射向扑来的煞邪。
那莹白微光看着不起眼,撞上煞邪的瞬间却爆发出刺眼的光团。
只听“滋啦”一声,像是滚油泼进了冷水里,煞邪身上那些密密麻麻的眼睛同时流出黑血,扭曲的血肉剧烈颤抖,扑来的势头硬生生被拦在三尺之外。
“别他妈伤着它!它灵智未开,还没彻底成型!还差点血气!”
吴狠儿急忙大喝一声,猛地飞身一脚,朝着煞邪狠狠一踹,顿时将其踹飞出去四丈之远。
那煞邪本就被“镇祟术”伤了元气,被这一脚踹得横飞出去,恰好落在不远处几个吓傻了的难民跟前。
那些难民早已腿软如泥,见煞邪朝自己飞来,喉咙里只发出嗬嗬的哀鸣,连逃跑的力气都没了。
煞邪落地之后,轰然炸成一滩烂泥,紧接着骤然缠向离它最近的一个孩童。
“娘——!”
孩童撕心裂肺的哭喊刚起,就被一团血肉死死勒住脖颈,声音戛然而止。
他小小的身子在触须中剧烈抽搐,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失去血色,变得像枯树皮般干瘪。
旁边的妇人疯了似的扑过去,想把孩子抢回来,却被另一团血肉缠住脚踝。
那血肉上还布满细密的倒刺,一触到皮肉就往里钻,疼得妇人发出凄厉的尖叫。
可她刚喊了两声,就见血肉猛地收紧,竟硬生生将她的小腿勒得骨裂,惨白的骨头碴刺破皮肤露了出来。
“吸……吸得再快点……”
吴狠儿站在原地,单手按在刀柄上,眼神直勾勾盯着那团越发壮大的邪祟,嘴角甚至噙着丝笑意。
煞邪在吞噬精气时,身上被秦痒所伤的地方正以惊人的速度愈合。
那些流出血的眼睛重新变得漆黑,闪烁着贪婪的光,扭曲的血肉团也膨胀了一圈,边缘处甚至生出些类似利爪的凸起,在地上划出深深的抓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