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拖着仿佛灌满了铅的双腿,一步三晃地在灰雾弥漫的荒地上挪动。/x.i~a\o′s?h`u′o\z/h~a+i+.¢c¢o,m^系统那句“彩票”和“梦里啥都有”的嘲讽还在脑子里嗡嗡响,配合着背包角落里那枚孤零零的铜币,简直像针一样扎心。
身上被钉耙猫刮出的血口子火辣辣地疼,体力更是见底,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酸痛的肌肉。他手里那把新手标配的乌木剑,此刻感觉比山还沉。
“妈的…亏大发了…”他一边咒骂着,一边小心翼翼地避开那些看起来可能有危险的土坑和灌木丛。
没走多远,前方稀疏的枯树林里,影影绰绰出现了几只悠闲的身影。那是几只灰褐色的鹿,体型不大,头顶着小小的分叉角,正低头啃食着地上稀稀拉拉的、颜色发暗的苔藓和草根。
林默的眼睛下意识地亮了一下,手也摸向了腰间的乌木剑。鹿!鹿肉!虽然不值大钱,但总比钉耙猫强吧?
然而,这个念头刚升起,身体各处传来的剧烈酸痛和沉重的疲惫感就狠狠地给他泼了一盆冷水。他低头看了看自己微微发抖的手臂,立刻清醒了。
“算了算了…”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把按在剑柄上的手收了回来,自我安慰道,“省点力气…这破身体,再打下去真交代在这儿了…鹿又不会主动攻击人…安全第一,安全第一…” 他这身子骨,乌木剑砍鹿也费劲,不如省点力气赶路。+5+4¢看+书/ ¨勉!废¢粤_读.
他像做贼一样,弓着腰,尽量放轻脚步,从鹿群活动的边缘小心翼翼地绕了过去。
那几只鹿只是抬起头,用湿漉漉的、毫无戒备的大眼睛好奇地瞥了他一眼,又继续低头啃草。
绕过了鹿群,林默松了口气,但心里的憋屈感更重了。连送上门的鹿都不敢打,这日子没法过了!
又走了一段,前方一片稍微开阔点的洼地里,几个摇摇晃晃的、由破旧麻袋和烂木头捆扎而成的人形身影,映入了他的眼帘。
稻草人!
它们如同被无形的线吊着,僵硬地左右摇晃着,破布条在微风中飘荡,发出轻微的“哗啦”声。空洞的眼窝位置,似乎有两点微弱的、不祥的红光在闪烁。
林默的脚步瞬间钉在了原地,心脏又开始不争气地加速跳动。
又是稻草人!
之前发财梦的起点,也是钉耙猫惨剧的根源。+h.o/n\g+t-e~o¨w^d?.~c~o^m¢
打?还是不打?
他看了看自己伤痕累累的身体,感受着几乎枯竭的体力。打,风险巨大,刚才两只钉耙猫就差点要了他半条命,稻草人虽然攻击不高但数量有三个!
而且…万一又只给一枚铜板呢?或者干脆啥都没有?
不打?绕路?可绕路又远又不知道会碰到什么别的鬼东西。而且…时间在一分一秒流逝,倒计时的压力沉甸甸地压着。更重要的是…他心底那点不甘心的小火苗又冒出来了!
“呀的!老子的运气…真就那么背吗?”林默咬着后槽牙,眼神在恐惧和贪婪之间剧烈挣扎,“两只钉耙猫不给东西,难道三只稻草人还一个铜板都不给?老子不信这个邪了!赌了!再赌一把!乌木剑轻点,说不定能行!”
“系统,给老子看着!我就不信邪了!”他像是在给自己壮胆,又像是在挑衅系统。
“呵。”系统回应了一个极其简洁、意味深长的单音节。
林默不再犹豫,或者说被那点侥幸心理和憋屈感冲昏了头脑。目标锁定最靠近自己的一只稻草人!
“杀!”
他低吼一声,拖着沉重的身体冲了上去!这一次,他学乖了,不再追求什么力劈华山,专挑稻草人相对脆弱、连接关节的部位下手!剑光带着一丝他体内微弱道力的加持,似乎比平时锋利了一点点。
战斗比打钉耙猫轻松一些,稻草人的动作更迟缓,攻击方式单一,但数量带来的压力依然不小。
林默像只狼狈的猴子,在三个缓慢移动的破麻袋之间周旋,翻滚、闪避、抽冷子刺一剑,每一次动作都牵动着身上的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乌木剑砍在稻草上,发出沉闷的“噗噗”声。
汗水混着血水糊了一脸,视线都变得模糊。他咬着牙,凭着“百发百中”那点不讲理的精准和乌木剑的灵巧,艰难地放倒了前两只稻草人。
结果…不出所料。
第一只:没有
第二只:毛都没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