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灭的紫光、震耳欲聋的雷鸣、空间被撕裂的剧痛、还有雷电影那如同永恒律法般冰冷的同罪宣判…所有的一切,如同狂暴的漩涡,将林墨的意识彻底绞碎,拖入无边的黑暗深渊。.k!a~n`s\h`u+g,u?a?n′._c!o?m¨
不知过了多久,意识如同沉船残骸,从冰冷的海底缓缓上浮。最先恢复的是听觉——一种极其微弱、却持续不断的“滋滋”声,如同电流在潮湿的木头上爬行。然后是触觉——身下是坚硬的、带着独特木纹质感和微弱电流麻刺感的表面(神樱树根?)。最后是沉重的眼皮,如同被焊死般艰难地睁开一丝缝隙。
刺目的阳光被巨大的樱枝过滤,化作斑驳的光点洒落。古木参天,流淌着柔和紫光的巨大树干占据了大半视野。空气中弥漫着清冽的草木气息和一种沉淀了千百年的肃穆威压。
鸣神大社。神樱树下。
林墨正仰面躺在冰冷的树根上,浑身如同被拆散了重装,每一寸骨头都在呻吟,每一块肌肉都在抗议。灵魂深处那种被彻底掏空的“残缺”感依旧存在,但比在天守阁那灭顶的威压中要好上许多。神樱树根脉的力量如同温润的泉水,无声地滋养着他濒临崩溃的躯壳,也死死压制着意识深处那个躁动的“存在”。
他艰难地转动眼珠。
八重神子就坐在离他不远处的那块光滑巨石上。她背对着林墨,华贵的宫司礼服上沾染着几处不易察觉的焦痕,粉色的长发略显凌乱。她微微低着头,右手捂着自己的左肩,指尖缠绕着丝丝缕缕的粉紫色雷光,正小心翼翼地“缝合”着什么。那动作,不像是在疗伤,更像是在修复一件精密的仪器。
林墨的目光落在她的左肩。那里,宫司礼服的布料破开了一个边缘焦黑的孔洞,露出下方白皙的肌肤。然而,肌肤上并非血肉模糊的伤口,而是一个…**极其微小、却异常清晰的、如同电路烧蚀般的暗紫色灼痕**!丝丝缕缕令人不适的、带着解析气息的污秽能量,正从那灼痕中极其微弱地逸散出来,又被她指尖的粉紫色雷光强行驱散、湮灭。o咸+鱼?看
是天守阁最后那毁灭雷霆造成的?还是…梦想一心被亵渎目光引动后的反噬?那暗紫色的灼痕…分明带着他体内碎片特有的“渊网”气息!
神子受伤了!而且是被雷电影的力量,混合了碎片污染的诡异力量所伤!这个认知让林墨心头剧震!在他心目中如同算无遗策、深不可测的狐狸宫司,竟然也会受伤?而且伤势如此诡异?
似乎是感应到了林墨的目光,神子修复的动作微微一顿。她没有回头,但那清冷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疲惫的声音,却清晰地传了过来:
“醒了?”声音听不出喜怒,仿佛只是在确认一件物品的状态,“命还挺硬,小家伙。”
**(承)**
林墨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刺痛,发不出完整的声音,只能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嘶哑气音。天守阁内那恐怖的一幕幕再次涌入脑海——碎片的失控、冰冷解析的亵渎之语、毁灭的雷霆、神子染血的拦截、雷电影最后的同罪宣判…巨大的恐惧和后怕瞬间攫紧了他的心脏!
“我…我…”他挣扎着想说什么,想解释那不是他的本意,想求饶,但所有的话语都堵在喉咙里。
“闭嘴。”神子冷冷地打断了他,依旧没有回头,指尖的雷光继续在肩头那诡异的灼痕上游走,“省点力气。你体内的‘小宠物’刚才在天守阁吃得有点撑,神樱的‘保险箱’都快被它撑裂了。不想现在就炸成一地碎肉的话,就老实躺着,让树根帮你‘消化消化’。”
小宠物?吃得有点撑?林墨瞬间明白了!碎片强行汲取了天守阁内那精纯的寂灭雷霆余威!那道裂痕的扩张,封印的松动,都是因为“吃撑了”?!
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升。他感觉自己像一个被塞满了炸药的皮囊,而引信就攥在神子手里。
神子肩头的粉紫色雷光微微闪烁了一下,似乎暂时压制住了那点暗紫色灼痕的污染逸散。她缓缓放下手,姿态重新恢复了那份慵懒的优雅,仿佛刚才的狼狈从未发生。¢看′书-君? ,追`最-新^章+节-她终于转过身,那双总是带着戏谑的狐狸眼,此刻平静无波地看向林墨。
那目光,不再是看一个有趣的玩具,也不是看一个危险的污染源,而是一种…**极其复杂的审视**。混杂着冰冷的算计、一丝被牵连的愠怒、探究的兴趣、以及…一种林墨无法理解的、如同棋手审视关键棋子的凝重。
“感觉如何?”神子开口,声音恢复了那惯有的、令人捉摸不透的慵懒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