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紧锁着时不时发出梦呓般的呻吟。
孟奚洲走到床边,指尖搭上柳姨娘的手腕,她心中不禁自嘲:又在用这半吊子医术了。
不过,比起那些被纪氏收买、故意把柳姨娘治成疯子的大夫们,她这三脚猫的功夫甚至可以治出神医的效果来。
柳姨娘的脉搏如风中残烛,孟奚洲拿出扎过村长儿子的银针,凝神静气,几针下去,柳姨娘胸口剧烈起伏起来,不一会儿,便睁开了眼睛。
那双眸子惊魂未定,半晌,终于聚焦在床边的孟奚洲脸上。
柳姨娘瑟缩了一下,声音微颤:“大小姐?……二小姐?”
双生胎实在太过相似,她眼中的浑浊还未全部褪去,自然辨认不出。
孟奚洲不答反问:“柳姨娘,关于二兄孟景明的失踪,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景明?!”这两个字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柳姨娘身上!
她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眼睛惊恐地瞪大,随即爆发出凄厉的尖叫:
“我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不信?!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她疯狂地摇头,头发贴在汗湿的额角。
“我只是想活着……我只是想在这府里有个角落苟延残喘罢了!当初我明明就跪在地上求过她!说夫人若喜欢明儿,抱去养便是!我绝无二话!”
她猛地指向虚空,仿佛纪氏就站在那里,脸上是恐惧与卑微的哀求:“是她笑着说什么养在我身边,怕我孤独寂寞!她说得多好听啊……”
“可如今明儿没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这样的结果她还不够满意吗?为什么还要步步紧逼……为什么就是不肯留我一命!”
孟奚洲瞳孔微缩,她没料到柳姨娘对孟景明的感情竟如此稀薄。
恐惧和自保的欲望,早已压过了母子亲情。
又几番直刺要害的追问后,她彻底确认柳姨娘是真的被纪氏驯养成了笼中惊鸟,耳目闭塞,孟景明的失踪,纪氏又做得滴水不漏,柳姨娘确实半点不知情。
线索,断了。
失望尚未在心底成型,便被孟奚洲冷静地碾碎了。
“姨娘你累了,歇着吧。”孟奚洲的声音带着安抚,她再次取出银针,又是几针下去,柳姨娘眼皮渐重,又睡了过去。
孟奚洲会尽量让她活下去,不能提供线索,能膈应膈应纪氏也不错。
片刻后,她收拾好针囊,正准备离开时——
“吱呀——”
一声极其轻微的推门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