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仨多离开后的第二天,基地的空气似乎都沉重了几分。/我_的¨书`城\ ·已/发+布`最!新~章^节~
训练照常进行,枪声炮火声依旧震天,但那个总是最认真、最执着的身影缺席了,总让人心里空落落的。
傍晚,夕阳的余晖给基地镀上一层暖金色。
林骁栩吃过晚饭跟成材他们分别后回到107宿舍,桌上静静躺着两封刚领回来的信。一封字迹端正有力,是史衿的;另一封则笔走龙蛇,带着一股子扑面而来的豪放不羁——是高诚的。
林骁栩先拆开了史衿的信。
信里,史今带着抑制不住的喜悦告诉他,军校的进修圆满结束了。他现在己经被分配到高诚手下的师侦营,担任排长。字里行间充满了对新岗位的期待和对未来的憧憬。
林骁栩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他能想象到史今穿着崭新的军官常服,站在侦察营队列前意气风发的样子,而且他几乎可以肯定,这其中少不了高诚的努力。
那个看似粗枝大叶的人,对“自己人”的关照从不含糊,估计他现在正致力于将老七连的兵一个个的挖回他师侦营吧,王团长估计又有得头疼了,想到这里,林骁栩忍不住轻笑出声。
放下史衿的信,林骁栩拿起高诚那封明显厚了一些的信封。
展开信纸,扑面而来的就是那股熟悉的高诚味儿,洋洋洒洒写满了整整三页多纸,总结起来核心也不过就两点:
第一,关于史衿的调动,高诚用一种极其“高诚”的方式写道:“……史今那小子,被我给弄到眼皮子底下了!放心,看在他既是我的老班长,又是你的姐夫份上,我绝对不亏待他!省得你个小兔崽子在死老A那儿还惦记着娘家这点事儿!” 这看似粗鲁的调侃,却透着不容置疑的承诺和护短。*如′文^网` ^最¨新/章·节\更′新·快,
第二,就是关于林骁栩自己。高诚的语气明显变得认真了些,虽然依旧带着他那标志性的“混不吝”:“……在死老A那地方待得还行吗?没受委屈吧?我可跟你说,那帮家伙心都黑着呢!尤其是那个袁朗,我就看不惯他!
你要是待着不舒坦,憋屈了,别硬撑!麻溜给我滚回来!我师侦营的大门永远给你小子敞开着!这次我跟你打包票,绝对能从王团长那老抠门手里把你要过来!甭管他出啥幺蛾子,我都接着!” 信的最后,笔锋似乎顿了一下,墨迹略深,“……好好干!”
林骁栩一个字一个字地读完,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最终化作一声低低的、带着浓浓暖意的笑声,在安静的宿舍里格外清晰。
深秋的夜晚带着凉意,但摩挲着这薄薄的几页纸,怀里却像揣了个暖炉,熨帖着他心底深处。-n^i?a′o^s/h^u_w/.¢c_o/m¢
他太了解高诚了,这长篇大论、插科打诨的背后,藏着的不过是最朴素的、最首白的两个字:问候。
那个看起来最大大咧咧的人,对敌人狠、对手底下的兵更狠的连长,心思却比谁都细,胸怀比谁都博大。
他永远把他手底下的兵,哪怕是他曾经手底下的兵,都牢牢地放在心尖上。
他会关心你过得好不好,却又怕首白的询问让你难堪或不自在,只能用这种看似粗鲁、实则笨拙又温暖的方式,把那份沉甸甸的挂念传递过来。
林骁栩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信纸粗糙的边缘,眼眶微微发热,有些发红。
他仿佛能看到高诚叼着烟,皱着眉头,搜肠刮肚写这封信的样子,真是……
就在这时,“咔哒”一声轻响,宿舍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袁朗带着一身微凉的夜风走了进来。他目光随意一扫,便落在林骁栩手中捏着的信纸上,以及他脸上尚未完全褪去的动容神色。
“哟,”袁朗挑了挑眉,嘴角习惯性地勾起那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语气带着点慵懒的调侃,“又收到家书了?看这表情,是好事儿?”
林骁栩迅速整理了一下情绪,将信纸小心叠好:“嗯,是我老班长和我……连长。”
“连长?”袁朗略一思索,眼神了然,“哦,你说的是高副营长吧?”他对林骁栩的情况显然门儿清。
林骁栩点点头:“是他。”
袁朗走到自己的衣柜前,打开门,从里面取出一套干净的作训服,动作随意地搭在臂弯。
他一边整理,一边状似不经意地问:“高副营长在信里说什么呢?是不是又在那挖墙脚,撺掇你回他的师侦营啊?”
林骁栩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惊讶,下意识地看向袁朗,他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