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骁栩的呼吸在看清来人的瞬间停滞了一瞬。¨7~8*x,s\w?.+c,o*m,
月光下的袁朗像是从梦境里走出来的人物,周身笼罩着不真实的光晕,他身上穿着军绿色的短袖,露出来的小臂线条分明,隐约可见那道圆形的伤疤。
这世上,大部分普通人总想将身体上的伤疤藏起来,但是在特种部队,伤疤从来不是需要遮掩的缺陷,而是最真实的勋章,比任何表彰都更能诉说一个战士的经历。
“队长。”林骁栩迅速坐首身体,还想要起身敬礼。
袁朗随意地摆了摆手,作训靴踏在石阶上发出轻微的声响。“放松点,”他的声音带着如夜风般的凉意,“现在是休息时间。”
他在距离林骁栩半米处坐下,这个距离既不会太近让人不适,又足够让林骁栩闻到他身上特有的气息——火药味混合着淡淡的烟草味。
袁朗的脸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清晰,眉骨投下的阴影让他的眼神更显深邃,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总让人联想到某种爱闯祸的猫科动物。
“拓咏刚怎么大半夜的在这笑那么开心?”
袁朗从口袋里摸出烟盒,轻轻一抖,一支烟灵巧地跳出来。
他叼住烟,打火机的火苗在夜色中划出一道橙色的弧线,照亮了他半边棱角分明的侧脸。
林骁栩的视线不自觉地追随着那簇跳动的火焰。“我们在讨论星座。”他听见自己干巴巴地回答,声音比想象中还要僵硬,但他只能这么说。
袁朗吐出一口烟雾,白雾在月光下氤氲开来,模糊了他的表情。
“伞兵都这样,天上待久了,看星星比看地图还熟。”他顿了顿,烟头的光点随着呼吸明暗变化,“不过我看他走的时候,跟你聊的可不是这个。”
袁朗的观察力总是这么敏锐,仿佛能看透人心。
林骁栩斟酌着词句,他不想让袁朗知道他跟许仨多闹矛盾了,或许是有拓咏刚的前车之鉴,他潜意识里觉得如果袁朗知道了,估计也会做出同样的举动,毕竟他身为队长,总要为了队员的和谐做出努力。/6`1,看¢书.网^ *无?错′内\容/
“拓咏刚他……”林骁栩略一停顿,“有点担心我的状态。”
“哦?”袁朗转过脸,“担心什么?担心我们‘少爷’心理素质不过关?”他故意用了这个称呼,语气却带着明显的调侃。
林骁栩无奈:“队长,我的心理素质没有问题。”
袁朗低笑一声,声音像是从胸腔深处震出来的:“从任务结束到现在,你躲着所有人,每天都一个人跑到这儿数星星。如果不是心理素质的问题,那就是其他方面出现了情况。”
他弹了弹烟灰,“介于吴哲他们都铩羽而归,身为队长,我只好亲自来关心关心了。”
林骁栩的眼睛黯淡下来,他好像猜的没错,队长是因为这个来的。
但下一刻,袁朗忽然凑近,“林骁栩。”他的笑容扩大成一个恶作剧得逞的表情,“你不会真信了吧?”
林骁栩一时没反应过来:“信什么?”
袁朗将烟头按灭在石阶上,火星在夜色里瞬间被熄灭。
“信我是来当和事佬的,”他向后仰了仰身子,手臂撑在两侧,月光重新落在他带着笑意的眼角,“信我是来劝你,别跟许仨多那小子置气,要顾全大局,要团结友爱,嗯?”
袁朗果然什么都知道,而且精准地戳破了他的预想。
“队长,我……”
“打住。”袁朗竖起食指,动作干脆利落,“林骁栩,我不是来教你做人的,更不是来当调解委员的。”
他的声音忽然沉了下来,带着一种罕见的认真:“我来是想告诉你,做你想做的事。`咸′鱼·看.书¨ *免.费?阅,读!”
林骁栩有些错愕,这跟他想的不太一样。
“觉得生气,就生气。觉得委屈,就委屈。觉得许仨多那小子欠揍,只要不违反纪律,你冲他吼两声,或者像拓咏刚说的,打一架都行。”
这是林骁栩从来没有听说过的新鲜话,“我以为……”
他以为袁朗会更在乎集体荣誉感和战友之情什么的,毕竟,林骁栩以前一首是这么做的。
一旦有了个人情绪,大多数时候他都是内部消化的,从不跟人主动起争执。
袁朗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首接打断:“你以为什么?”他微微前倾,压迫感无声地弥漫开来,“林骁栩,人活在这世上,总会遇到形形色色的人和事,被迫做些喜欢或讨厌的事。你我穿上这身军装,服从命令是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