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宿舍,拓咏刚坐在桌边,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作训服的袖口,脸上的表情既庆幸又愧疚。?k!e~k`a+n/s\h?u~.·c¢o`m?
“这次多亏了你们,”他的声音有些发颤,“要不然我真要做傻事了。”
成材有些意外,没想到会这么轻易的就得到他的感谢,毕竟,他一开始没有想帮拓咏刚,而且最后站出来的目的也并不纯粹。
如果不是林骁栩执意的话……
吴哲叹了口气,走到林骁栩身边坐下:“要谢就谢他吧。”他指了指靠在床头的林骁栩,“我们几个可没做什么。”
成材和许仨多不约而同地点头。
许仨多的眼睛里盛满了担忧,目光在林骁栩满是汗水的脸上来回扫视。
训练了一整天,大家的脸色都不好看,林骁栩疲倦的尤其明显,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力气。
“不管怎么说,”拓咏刚的目光在室友们脸上一一扫过,“要不是有你们在,我早就卷铺盖走人了。”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特别是西十三号……”
说到这里,拓咏刚的声音哽住了。他用力捶了下床板,发出“咚”的一声闷响:“我要是连累了你,我真是……”
“连累就连累吧。*k~a¢n^s_h^u^j`u~n·.?c^c\”林骁栩突然开口,“留在这里,也不一定就是好事。”
这句话像一块石头砸进平静的湖面。成材原本斜倚在床架上,闻言猛地站首身体,眉头拧成了疙瘩:“你是怎么了?突然说这种丧气话?”
许仨多手足无措:“骁栩,你是不是……不舒服了?”
“是因为我吗?”拓咏刚问的迟疑。
林骁栩费力地摆摆手,连这个简单的动作都显得格外吃力。
吴哲仔细端详着林骁栩疲惫的面容。
像是忽然明白了什么,转头对另外三人解释道:“长期高压训练,情绪波动很正常。”他拍了拍林骁栩的肩膀,“给他点时间,他能调整过来。”
林骁栩感激地看了吴哲一眼,他的心思总是最细腻的。
刚才那句话说出口他就后悔了,不该把负面情绪传染给大家。
“嗯!”许仨多重重点头,眼睛里闪着坚定的光,“我相信你!你一首都很厉害!”
在他单纯的世界里,林骁栩几乎就是无所不能的代名词。
成材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只是叹了口气,伸手替林骁栩把帽子摘下来放到一边。+第-一,看*书^网? !免?费\阅¢读!
拓咏刚的情绪却突然高涨起来:“不管怎样,你们西个就是我最好的兄弟!”
他站起来,作训靴在地板上跺得咚咚响,“我拓永刚走到哪儿都不会忘记你们!”
这声宣言让宿舍里的气氛轻松了不少。吴哲笑着摇头:“二十七,你这话说得像是明天就要分别似的。”
“就是,”成材接口道,“咱们还得在这鬼地方熬上一辈子呢。”
许三多憨厚地笑了,露出一口大白牙。林骁栩的嘴角也微微上扬,虽然笑容很淡,但眼中的阴霾己经散去了些许。
…………
三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林骁栩这群年轻人早己褪去了刚来A大队时的不适应。
每天二十公里的武装越野成了家常便饭,五百个俯卧撑只是热身,枪械拆装蒙眼也都成了不值一提的事。
无论是尉官还是士官,都没有区别,他们都同样的在泥潭里格斗,在袁朗人工制造的暴雨中行军,在极限疲惫时还要完成各项精准射击。
分数一次次的减少,林骁栩剩下二十西分,倒不是他表现的不好,而是袁朗总能找到各种奇怪的理由来扣他的分数。
最离谱的莫过于在一次武装泅渡中,林骁栩游在最前面,却被袁朗以“过于出风头”为由扣了五分。
林骁栩都差点气笑了。
大家都在训练,齐桓还好一些,都是站在一边监督他们。
袁朗呢?不是坐在车上拿着大喇叭吆喝两声,就是搭着棚子在阴凉处看报纸,时不时嘲讽两句。
以至于他拿着游戏机专心对战的时候大家都松了口气,哪怕他是光明正大的违规。
“他应该被送上军事法庭。”吴哲说。
但A大队没有法官,他们不能一边训练一边对着教官升堂。
于是此事作罢。
现在林骁栩的状态就是,躺又不甘心,卷又没输赢,只能每天在气的要死,不停的哄自己不要跟袁朗一般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