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终于结束训话,开始分发作训服。
所有被叫到号的人一一上台去领作训服,就像齐桓说的,从此以后没有上下级之分,这一点在作训服上面体现的尤其明显。
拓永刚盯着到手的服装,眉头紧锁,光秃秃的迷彩服,没有肩章,没有臂章,连姓名牌都没有。
“这他妈怎么什么也没有?”他小声嘀咕。
如果说队伍里有谁是最开心的,估计就是成材了,从齐桓讲话结束,他的嘴角就没放下来过,连那两个标志性的酒窝都深了几分——他是士官,平时见到军官总要敬礼问好,现在终于不用那么拘束了。
吴哲隔空跟拓咏刚对上了视线,两人小声的讨论着从其他士兵那里打听来的内幕消息。
林骁栩听到“教官”“杀过人”“实战”几个字眼,眉头一挑,想起了自己在来的路上询问袁朗的话,袁朗回答时那个意味深长的笑,和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如果教官真的是袁朗,那吴哲听说的消息就做不得假。
因为,袁朗真的杀过人。
见过血和没见过血的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是不一样的,林骁栩能感受到,袁朗恰好是前者。
他静静的站着,余光却看见台上的齐桓己经注意到前方的两人,他想提醒,但己经来不及了。
“二十七!三十九!”
吴哲和拓咏刚浑身一僵。
“15分钟,100个俯卧撑、500个仰卧起坐!”
齐桓显然是想拿两个人杀鸡儆猴,一顿冷嘲热讽之后,惩罚就落到了两人身上。
吴哲下颌紧绷,拓咏刚也没好到哪里去,碍于他们做错事在先,两人只能硬着头皮出列受罚。
林骁栩蹙眉,这惩罚不算重,但众目睽睽之下,心理上的羞辱远胜肉体痛苦,他垂眸盯着拓咏刚起伏的后背,以拓咏刚火爆的脾气,一会儿回到宿舍肯定又要气炸了。
所有人都静默着看着,不是嘲讽,也不是同情。
偌大的礼堂里只有拓咏刚跟吴哲动作间衣物的摩擦声。
像是嫌自己给的屈辱还不够似的,齐桓从伏地的两人身上跨了过去。
林骁栩叹了口气,不想再看,将脸转了过去,目光扫过礼堂外面,却突然发现一道不知何时出现的慵懒身影。
那人靠在树干上,嘴里叼着根草茎,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这里发生的一切。
暴风雨,似乎真的要来了,林骁栩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