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控所有权柄的力量,何必跟这些蝼蚁一起挣扎?”
李长久想起陆嫁嫁的剑,赵襄儿的羽,宁小龄的笑,想起那些在他生命中留下痕迹的人。他举起长明灯,火焰将“恶”的身影烧得扭曲:“我不是帝俊,也不是羿,我是李长久。我想要的从来不是权柄,是选择——选择守护谁,选择成为什么样的人。”
长明灯的光芒突然大盛,太初六神的权柄碎片在他体内共鸣,化作六道光柱刺入“恶”的本体。裂缝开始合拢,原君的树冠渐渐枯萎,中洲的火海被涅盘之火净化,露出新生的嫩芽。
当一切平息时,李长久落在满目疮痍的大地上,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陆嫁嫁递给他一块干净的手帕,赵襄儿别别扭扭地扔来一个水囊,宁小龄抱着雪狐笑靥如花,司命靠在柳珺卓肩上闭目养神,叶婵宫站在远处,终于露出释然的笑。
“结束了?”李长久擦掉脸上的污渍,突然觉得有些不真实。
邵小黎提着洛书走来,书页上浮现出新的字迹:“是结束,也是开始。神国牢笼破了,以后的路,要靠世人自己走了。”
李长久抬头望向天空,那里不再有十二神国的虚影,只有清澈的蓝。他想起前世临死前的遗憾,突然觉得,这一世能走到这里,真好。
“对了。”他看向赵襄儿,从怀中掏出一封泛黄的信,“前世这封退婚书我没拆,现在该还给你了。”
赵襄儿接过信,却没打开,反而扔进了旁边的火堆:“过去的事,烧了就好。”她看着李长久,眼中带着笑意,“不过婚约还作数,你可别想赖账。”
众人都笑了起来,笑声在中洲的废墟上回荡,惊起几只不知从哪里飞来的鸟儿,它们振翅飞向蓝天,
中洲的风带着草木新生的气息,吹拂过尚未完全愈合的大地裂痕。李长久坐在一块被战火熏黑的岩石上,看着远处修士们合力修复城池,孩童们在临时搭建的木屋旁追逐嬉闹,突然觉得长明灯的暖意不仅在掌心,更在心底扎了根。
“在想什么?”陆嫁嫁走过来,将一件干净的外袍披在他肩上。她刚处理完谕剑天宗的事务,剑眉微蹙的模样还带着几分宗主的威严,眼底却藏着柔和,“宁小龄和司命去了冥域,说要彻底净化冥君残念,估计得月余才能回来。”
李长久接过她递来的水囊,指尖触到她手背上尚未消退的剑伤——那是与原君对战时留下的。“柳师姐她们呢?”
“剑阁在清点举父的镜子碎片,据说能照出未来的碎片被柳希婉收着了,那丫头死活不肯给人看。”陆嫁嫁轻笑一声,在他身边坐下,“倒是赵襄儿,昨天派人送来消息,说朱雀神国的灰烬里长出了一株梧桐,她打算在那里重建神国,只收流离失所的孤儿。”
李长久想起那个总爱跟他拌嘴的女皇,嘴角忍不住上扬:“她倒是找了个好归宿。”
正说着,一道红光落在两人面前,赵襄儿风尘仆仆地站在那里,发间还沾着灰烬,怀里却小心翼翼地抱着一只红羽幼鸟。“看,这是梧桐树上刚破壳的朱雀雏鸟。”她把幼鸟递到李长久面前,语气带着难得的雀跃,“它好像认主,总跟着我。”
幼鸟啾鸣一声,蹭了蹭李长久的指尖,温热的触感让他心头一软。“看来以后有人要跟你抢‘朱雀’这个名头了。”
赵襄儿哼了一声,却没反驳,转而看向陆嫁嫁:“谕剑天宗的护山大阵还需要加固吗?我那边有不少从神国遗址挖出来的阵盘,或许能用。”
三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从战后重建说到各势力的新动向,从宁小龄在冥域收服的小鬼说到司离又在外狩到了什么厉害的魔物。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来,落在他们身上,竟有种岁月静好的错觉。
几日后,叶婵宫突然出现在中洲,身后跟着姬玄和司离。她将一枚刻满符文的玉简递给李长久:“这是太初六神留下的最后讯息,说‘恶’虽被镇压,却未完全消亡,藏在时间长河的缝隙里,或许千年后还会卷土重来。”
李长久接过玉简,指尖划过那些古老的文字,突然笑了:“千年后的事,自有千年后的人去解决。我们能做的,就是给他们留下一个值得守护的世界。”
叶婵宫看着他,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最终化作一声轻叹:“你比帝俊洒脱,也比羿更懂得珍惜。”她转身望向天际,“我要去一趟时间长河的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