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喉结滚动,“当年你我筑这牢笼,不是为了困住谁,是为了守住‘太初之火’。”
太初之火——世界诞生时的第一缕光,也是太初六神真正的目标。他们怕这火焰烧尽旧秩序,更怕它唤醒被遗忘的真相:所谓神国,本就是初代神明为奴役众生打造的囚笼,而帝俊与羲和,是第一个反抗者。
“所以冥君……”宁小龄的声音带着颤音,她体内的第七神气息正与太初之火共鸣,“他是被太初六神诬陷的?”
“不然你以为,轮回权柄为何会落在古灵宗?”李长久转头看向她,“木灵瞳谋夺冥君之位百年,不过是替太初六神看守封印罢了。”
话音未落,天际传来咔嚓声。太初六神的虚影在云层中显现,为首者正是玄泽——如今的姬玄。
“七师弟,你不该想起这些。”姬玄的声音带着悲悯,红衣在星风中猎猎作响,“有些真相,比死亡更可怕。”
“比如你早就恢复记忆,却看着我们像傻子一样兜圈子?”李长久挑眉,指尖的古剑虚影愈发凝实,“还是说,岁菩提早就寄生在原君体内,就等着我们打破牢笼,好吞噬太初之火?”
姬玄沉默片刻,突然笑了:“不愧是帝俊转世,一点就透。”
他挥剑斩断身后太初六神的虚影:“但你只说对了一半。我留在不可观,不是为了监视,是为了等你集齐‘太明’与‘时间’权柄。毕竟能斩开岁菩提寄生的,只有你的剑。”
柳珺卓突然拔剑:“少废话!要打就打,老娘没耐心听你们忆往昔!”
“别急。”李长久按住她的剑鞘,目光扫过全场,“想活命的,现在滚还来得及。留下来的,就得陪我玩把大的——拆了这神国牢笼,再把太初六神的老巢掀了。”
邵小黎祭出洛神玉佩,清光护住断界城修士:“我断界城与你同进退。”
宁小龄握紧李长久的手,轮回权柄在她掌心流转:“我也是。”
陆嫁嫁长剑归鞘,却将剑穗缠在李长久手腕上:“天窟峰上下,随宗主号令。”
赵襄儿突然笑了,青铜镜在她手中化作朱雀虚影:“当年你说要护我,这次换我来守着你。”
李长久看着腕间的剑穗,又看了看身边众人,突然放声大笑:“好!那就让这些老东西看看,到底是谁在主宰自己的命运!”
他举起梦中那柄古剑,剑身在星光照耀下流淌着金红双色——那是三足金乌与朱雀的灵力交融。
“斩因果,开!”
长剑劈下的瞬间,整个神国牢笼剧烈震颤。壁垒上浮现出无数裂痕,太初之火从裂缝中喷涌而出,化作燎原之势。
岁菩提的嘶吼从星河深处传来:“你们会后悔的!没有牢笼,众生都会被混沌吞噬!”
“混沌又如何?”李长久迎着火焰走去,“总好过做一辈子提线木偶。”
他身后,赵襄儿的空间权柄张开结界,陆嫁嫁的先天剑体劈开袭来的暗流,宁小龄的轮回之力护住受伤的修士,姬玄的画中世界收纳着流离的魂魄。
当最后一道壁垒碎裂时,李长久回头望去。
柳珺卓正与原君厮杀,剑光如龙;邵小黎引着断界城众人修补空间裂缝;十三雨辰带着紫天道门弟子救治伤员,脸上再无往日怯懦。
太初之火在他掌心化作新的世界种子。
原来所谓救世,从来不是守住旧秩序,是有勇气亲手打碎牢笼,再笑着迎接新生。
李长久握紧种子,转身走向星河。赵襄儿与他并肩而立,两人的影子在星光下交叠,像极了千年前帝俊与羲和的模样。
“接下来去哪?”她问。
“去看看没有牢笼的世界。”他答。
“会不会很危险?”
“说不定。”李长久笑了,“但有你在,怕什么?”
剑光与朱雀火交织,两人身影消失在星海深处。身后,新的世界正在萌芽,那些曾被囚禁的灵魂,终于迎来了真正的日出。
星海深处的混沌气流如狂涛般席卷,李长久将太初火种护在掌心,赵襄儿的朱雀虚影展开万丈羽翼,堪堪挡住扑面而来的罡风。
“这就是牢笼之外?”赵襄儿望着眼前灰蒙蒙的虚空,眉头微蹙,“连星辰都没有。”
“毕竟是刚打破壁垒,总得给新世界点时间生长。”李长久指尖划过火种,几点金芒飘向虚空,落地便化作闪烁的星子,“你看,这不就有了?”
话音未落,混沌中突然传来沉闷的心跳声。一道庞然巨物从迷雾中显现,身躯如横跨星河的巨蟒,鳞片上布满古老的符文——是雷牢,十二神国之主中的“龙”。
“帝俊,羲和。”雷牢的声音震得虚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