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一段城墙,落下时带起一阵金红色的风:“奠城是我赵国旧地,既然来了,没理由让外人在这里作祟。”她掌心的空间权柄波动起来,隐约勾勒出一张地图,“从这里往南走三百里,就是‘蚀骨荒原’,穿过荒原就能看到葬神窟的入口。”
司命突然按住手腕上的时间沙漏,沙漏中的沙粒瞬间静止:“等等,荒原里有‘时间乱流’,是鹓扶神国覆灭时留下的后遗症。进去的人,要么被困在过去,要么直接化作飞灰。”她抬眼看向李长久,眼底闪过一丝复杂,“你的时间权柄或许能应付,但我们……”
“那就兵分两路。”李长久打断她,指节敲了敲腰间的乾坤袋,里面装着从祭坛废墟里捡来的“鼠”字神骨,“我和嫁嫁去葬神窟,小龄你跟赵襄儿去蚀骨荒原边缘接应,顺便查查罪君余孽的底细。”他顿了顿,看向司命,“你熟悉时间乱流,帮她们稳住阵脚。”
司命挑眉,指尖在沙漏上轻轻一点,沙粒重新流动:“凭什么听你的?”话虽如此,她却已经转身走向荒原的方向,“丑时之前要是不到,我们就先走了。”
赵襄儿瞪了李长久一眼,却还是拉着宁小龄跟上司命:“自己小心,别又像上次那样摔进什么地方爬不出来。”
待三人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陆嫁嫁才看向李长久:“你故意支开她们?”
“葬神窟里有我前世的东西,不方便太多人跟着。”李长久笑了笑,指尖在“鼠”字神骨上摩挲,神骨突然发烫,浮现出一行扭曲的文字——“十二属相,以牛为引,以鼠为匙,开神国之门”。
陆嫁嫁的目光沉了下去:“他们的目标是神国?”
“或许吧。”李长久将神骨收入乾坤袋,转身走向城南,“不过在那之前,得先弄清楚,是谁在背后摆弄这些神骨。”
两人穿过蚀骨荒原的边缘时,果然遇到了时间乱流。那些扭曲的光影中,能看到鹓扶神国覆灭时的残骸——断折的玉柱、燃烧的宫殿,还有无数穿着神官服饰的虚影在重复着死亡的瞬间。李长久展开太明权柄,金色的光芒在两人周身形成屏障,乱流触碰到屏障,便如同冰雪消融。
“你看那里。”陆嫁嫁突然指向一处光影,里面有个穿着灰衣的老者,正将一块刻有“牛”字的神骨嵌入祭坛,手法与奠城的祭祀如出一辙。
李长久的眼神冷了下来:“灰衣老人,瀚池真人的老部下,我以为他早就死在你剑下了。”
“看来是藏进了时间乱流里,靠着吞噬过往的生机苟活。”陆嫁嫁的长剑嗡鸣出鞘,“正好,上次没斩干净,这次一并了断。”
剑光破流而出,直刺灰衣老人的虚影。那虚影却突然转身,露出一张被岁月侵蚀得只剩骨架的脸:“李长久……陆嫁嫁……你们终究还是来了……”他的声音像是无数人在同时低语,“神国的大门,很快就要开了……”
话音未落,灰衣老人的虚影便被剑光撕碎,化作无数光点融入乱流。?3-8/墈^书?罔^ -耕,薪\蕞,哙*但他消散前,手中的“牛”字神骨却飞了出来,与李长久乾坤袋里的“鼠”字神骨产生共鸣,两道红光冲天而起,在葬神窟的方向撕开一道裂缝。
“看来不用找入口了。”李长久看着那道裂缝,裂缝中隐约传来牛鸣与鼠啸,交织成一曲诡异的乐章,“走吧,去会会这位‘幕后黑手’。”
陆嫁嫁与他并肩而立,先天剑体的光芒与太明权柄交相辉映:“无论是什么东西,一剑斩了便是。”
两人踏入裂缝的瞬间,身后的时间乱流突然剧烈翻涌,那些鹓扶神国的虚影齐齐转头,空洞的眼眶望向裂缝深处,仿佛在预示着什么即将苏醒的恐怖存在。而裂缝另一端,葬神窟的入口处,一头巨大的青铜牛影正缓缓站起,牛背上坐着一个看不清面容的人影,手中把玩着另外十块属相神骨。
青铜牛影的蹄子踏在葬神窟的黑石地面上,每一步都溅起幽蓝色的鬼火。那人影坐在牛背上,声音像是从生锈的铁器里挤出来的:“帝俊的残魂,先天剑体的传人,倒是比预料中来得早。”
李长久握紧白银之剑,太明权柄在体内翻涌,照亮了周围的景象——葬神窟的岩壁上嵌满了骸骨,有修士的,有妖族的,甚至还有神国使者的残躯,它们的眼眶都朝着青铜牛影的方向,像是在朝拜。
“你是谁?”陆嫁嫁的剑尖斜指地面,剑气在脚下的黑石上刻出蛛网般的裂痕,“灰衣老人只是你的棋子?”
人影笑了,笑声里混着骨骼摩擦的声响:“棋子?不,他是‘祭品’。就像这满城的骸骨,